利用国仇家恨能拉起东北军的战力，而一连串的胜利才是让这股战力得以保持下去，维持高昂士气的根本。让以第7旅为核心的本部士兵认为日军也不过如此，他们已经接连数次挫败了日军。但这些情况并不能将姜立改变所有东北军旁系的士兵的军事素养。所以利用炸毁铁路，迟滞日军的宝贵而短暂时的时间，在奉天城外围打造了一条相对完善的防御工事体系。

    利用工事的帮助，在反复的绞杀之下，将守军的战力与军事素养不断提升上去。随着战事的推移，工事的逐步完善，姜立对于城市战，巷战，阵地战的认识都远在日军之上。惨烈的奉天会战将这些组成混乱的原东北军杂牌算是彻底的磨砺出来了，成就了后来的45军。远撤西北，这支从血色试炼场撤下来的百战精锐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击破了把持了西北十数年的马家军。横扫西北地方势力。翁照垣与刘占雄分析过后也不得不感慨15路军的崛起是一次军学史上的奇迹，一次不可复制的奇迹。虽然15路军的大扩军导致战力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降，但由那些精锐组成的15路军骨架，战力比起普通派系的地方军，甚至中央军都还要强。

    飞机，重炮，大量的反战车平射炮，甚至见都没见过的防空武器。姜立对于军队的建设与认识在国内无人能比，完全走的是列强军队的建设之路，也不知道15路军哪里来的如此财力。可以预见在姜立前瞻的意识下，15路军战力出现扩军时期的下降之后，一旦将诸多兵种整顿，并且完成了新兵的磨合之后，15路军战力的提升将会让其他地方军难以企及，恐怕也是国内唯一能正面硬撼日军的存在。

    翁照垣微微一叹，想必这点眼前的张自忠也多少看出来了。

    “日军指挥官的警觉性当真不低，这次试探性进攻若非翁旅长早有准备恐怕还真让日军给窥破意图了。”张自忠淡然一笑道。

    “出了枯木岭。等日军指挥官再反应过来也就迟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我部出枯木岭之后，日军窥破我军意图必然会集中兵力狂攻长城一线我军之阵地。以图以一处之突破解罗文峪之危机，喜峰口这边倒是全靠贵军了。”翁照垣肃声对张自忠说道。

    “翁旅长放心，29军未亡，喜峰口自岿然不动。”张自忠点头说道，王铁汉的暂一军已经全面接管了罗文峪防线。29军肩上的压力陡然一轻。只用防御喜峰口主阵地，而王铁汉部对日军的猛攻更能缓解喜峰口的压力。“倒是翁旅长，孤军在外，出枯木岭之后若不能与王军长之主力在罗文峪会师，则倾刻间有全军溃灭之忧，此出枯树岭，如火中取粟。”

    “机会难得，热河一役，日军攻城掠地如等闲，不打一场胜仗难以提升颓丧的士气。再说司令能力排众议提升我这个外来汉当暂2旅的旅长。如果我不拿出点成绩来，何以服众？”翁照垣爽朗一笑，并没有将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当初在上海跟日军打，日军的空海陆一体的打击比起现在更加狂猛，他不一样也挺过来了。

    “这倒也是，姜司令能将这么精锐的力量投到长城一线冒此大险，翁旅长也无惜身之理。”张自忠虽未见过姜立，但提起姜立同样是一脸尊敬。

    “时局危难，总有些忠贞爱国之士为这乱世奔波。熬过了日军这一关，咱们民国就能拨开云雾睹青天了。”翁照垣点头，姜立舍得冒着葬送暂编2旅五千余精锐士卒的风险，他又何惜一死？

    “预祝翁旅长旗开得胜！”张自忠伸出手道。

    “张师长战风勇悍。危难关头常身先士卒，然日军之火力甚强，宜小心谨慎，希望班师凯旋时能再与张师长一醉方休！”翁照垣也同样伸出手同张自忠紧紧地握在一起。

    咻咻…炮弹再次覆盖枯木岭，在枯木岭来回犁了几次之后，大队的士兵冲上枯木岭。一时间喊杀声四起，一直咆哮了一个多小时后，枯木岭重新平静下来，期间日军对枯木岭的增援被再次打了回去。继上次宋哲元29军夜袭喜峰口日军之后，此次与翁照垣的联手夜袭再次给日军予以重大打击，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联合了翁照垣之后火力充足了许多，之前29军无法攻下的一些日军重要防御阵地都被杀了个通透，甚至后方的枯木岭也被一击而破，一夜激战，张自忠部与增援上来的29军士兵牵制了日军的反击，翁照垣击破枯木岭之后迅速离去，抄小截经孩儿沟一路疾进。

    “山前御重旅团危在旦夕，请求司令官立即予以指导！”

    “八嘎！”松井石根重重地将电话机按回去，若不是要保持作为司令官的镇静，松井石根早就将电话摔得稀烂，这次的求援电话不是山前御重打过来的。而是第6师团长坂本政右。能让坂本政右来给山前御重求援，很显然，罗文峪的势态已经超过了坂本政右的控制，甚至超过了他的控制。

    “离罗文峪最近的部队是哪一支？”松井石根按了按额头，向旁边的参谋官问道。

    “司令官阁下，是西义九郎的骑兵联队。”参谋官很快回复道。

    “命令西义九郎用最快的速度增援山前御重旅团。另外向陆军省拍电报，让他们联系海军省的那些家伙们，商量一下从海上对战场提供空中支援的可能！另外敦促14旅团与第8师团，尽最大能力在阵地上取得突破，以策应山前御重旅团！”

    听到松井石根的命令，参谋的手一抖，日军的海陆之争由来已久，特别是能做到像松井石根这种高位上的人，其背后自然有一股陆军的势力集团，如果不是形势恶劣到了极点，根本不会拉下面子向海军求助，难道罗文峪真的危急到了这种地步？

    嗡……

    刘汝明有些麻木地看着天上出现的庞大机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难想象民国竟然还有空军能在天空中与日军斗个旗鼓相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