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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称呼，简单的通知，从头到尾不过数十字，却是犹若利锥，扎得宇文明秀心中剧痛，攥紧的手指，不知不觉就已变得青白。

    “那……恭喜你了。”宇文明秀深吸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道：“独孤凤无论容貌才情，在我大隋均为首屈一指，有她常伴左右，你此生必不会孤单。”

    “也许吧！”

    周成抬眼望天，语气幽幽道：“此行南下，我会经过江都，向陛下辞去官职，日后，恐怕不会再来东都了。所以，今日既是辞行，也是告别。这枚玉佩，是我去太原府时，你赠给我的，如今我……嗯？”

    周成神色突然一怔，探向怀中的右手，重新拿出，苦笑道：“玉佩落在马车上了，你……随我出府取回来吧。雨下得太大，那点迷药，恐怕很快就会失效。”

    “你这混账，又用对我的狗儿下药？”

    宇文明秀咬咬嘴唇。

    “没办法，正门进不来，就只能翻墙了。”

    周成耸耸肩，“走吧。就当是送送我，反正马车就在府外，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宇文明秀犹豫下，最终还是撑起小伞走出屋门。

    很快，两人来到巷后。只见连绵雨幕下，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路边。

    “男女授受不亲，未免人误会，你自己去吧。玉佩就在软塌边的檀木内，等你下来，我再走……”周成止住脚步，平静说道。

    “你这赖皮，现在居然也变成谦谦君子了？”

    宇文明秀笑着开口，可心中酸楚，却如潮水涌上，以至于双眼不自觉间，微微泛红。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觉得怎样，可真当失去时，往日的坏，就变成了思念的好。宇文明秀抽了抽鼻子，不想让周成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话音落下，她便迅速转身，蹬上马车，然后……

    泪如雨下的她，就不由愣在当场。

    车中有人，准确说，是一个女人。一个无论容貌还是体态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宇文明秀下意识深吸口气，立刻发现她用的脂粉香味，也和自己如出一辙，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没有孪生姐妹，恐怕她还真会以为，车厢中出现的人，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眷。

    “你……”

    然而，就在宇文明秀准备说话时，女子已伸出葱白小手，快若闪电的点在她脖颈间。

    宇文明秀眼前一黑，登时失去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悠悠醒来。依旧是再马车中，只不过，身上的衣衫被换掉了，一个小火炉，向外散发着阵阵暖意，将脸颊炙烤的微微发烫。

    “喝茶还是喝水？”

    一道熟悉声音传来，宇文明秀皱眉起身，就见周成坐在斜侧里，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揉揉有些酸痛的脖颈，宇文明秀很快回过神来，狠狠瞪大眼道：“周成，你又骗我！”

    “对呀，我就是骗你了，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周成悠哉悠哉的抿口茶水，大隋的茶叶虽然没有后世炒出的茶叶来得香醇，但不加各种盐料的茶水，还是勉强可以入口的。一边品位唇齿间苦涩的味道，周成一边得意洋洋，露出个极其欠扁的笑容。

    宇文明秀登时被气的神色一僵，好半晌后，才冷哼道：“那女人是谁，为何扮成我的模样？”

    “聂无双，重阳夜宴上的那个舞姬，后来成了我的侍女，你还有印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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