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画中美人-《太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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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天真闻言,轻描淡写道:“莫非他画了我,你们就觉得我与他一定相识?你们为何不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他所拿到的题目是画人,他便随意扫了一眼众人,看见哪个顺眼便画哪个。”
“只是如此么?”右侧响起严淑妃的声音,语调有些阴阳怪气,“我瞅着那幅画作极为用心,若是素不相识,哪能描绘到那个境界?将你的神韵都画出来了。”
颜天真听闻此话,只是笑了笑,“还请您别拿一般人的水准与这位殿下相比较,人家可是神笔,有什么是画不出来的?”
颜天真此话一出,严淑妃自然是无言。
能拿下四国交流会的魁首,本就一般的凡夫俗子不同,若是非要说凤云渺与颜天真是因为熟识才能将她画下来,倒是显得质疑凤云渺的画功了。
所以……
他真的只是因为随意瞅了那么一眼,就能画下来了么……
许多人心中都有着疑问,但此刻显然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这会儿,坐席上为首的三位前辈已经开始评判众人的画作。
从右往左依次一一点评过去。
“云姑娘这幅雪中梅,意境甚好,有些凄美。”
“断玉公子这幅山水画,将雾色描绘得极为妙,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可见画技之高超。”
“南旭太子这幅美人图,惟妙惟肖,其容颜神韵刻画得极为精细,人美,风景亦美。”
“云姑娘、断玉公子、南旭太子三人的画作是最好的,意境各有不同,但要论简易的程度,云姑娘这幅画最容易,那梅花只需寥寥几笔;断玉公子这幅画,雾色实乃最妙之处,颇难;南旭太子的这一副,最难,笔墨比其他二位加起来还要多,却比你们只多花费片刻时间,从人画到景,无一不细致。”
“这一场绘画的较量,我们三人一致认为,还是南旭太子获胜,诸位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无人反驳。
“看来诸位都很赞同老夫的话,既是如此,那么老夫便宣布,今年的交流会,诗圣与神笔这两个称号,都落在南旭太子的头上,太子殿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老夫着实心中佩服。”
凤云渺闻言,悠然道:“前辈过奖。”
“太子不必谦虚,这世间青年才俊何其多,能与太子相比的,却真没有几人。”
“太子所作的这篇词,在交流会结束之后,想必是会会传开了,受无数青年才子所敬仰。”
几位前辈带头夸赞,后边也响起了诸多附和之声。
“前辈所言极是,太子殿下才华横溢,我等望尘莫及。”
“早闻南旭太子风姿卓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凤云渺听着台下众多夸赞之声,面上并未洋溢出喜色。
溢美之词听得过多,这心中竟也毫无波澜了,此刻他只在意一个人对他的印象。
想到这儿,他状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颜天真所在的位置,颜天真也望向了他,唇角轻扬。
只是一眼,凤云渺便收回了视线,眸底却浮现些许笑意。
天真想必是很喜欢他为她画的这幅画。此画一出,想必有许多人要质疑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无妨。
就让他们猜去吧。
“结果与朕所想的,还真是差不多。”高台之上,宁子初俯视着下方的情形,开口的语气有些冷凝,“南旭国果然又是胜利方,唯一让朕没有想到的是,凤云渺这一次竟然将秦断玉击败了。”
“陛下,咱们还有颜姑娘呢。”身后跟着的林总管道,“虽然在诗词书画这边,咱们没讨到什么好处,可在歌舞那边,老奴对颜姑娘是极有信心的,想来颜姑娘不会让陛下失望。”
“朕对她自然也是有信心的。”宁子初沉吟片刻,道,“老林,你说,凤云渺为何要画她的画像?他们二人之间……莫非有朕不清楚的关系?”
“这……似是不大可能。陛下您想,颜姑娘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仙乐宫内,不常出宫,即便是出宫,最少也会带两个人跟着,颜姑娘是没有机会与外男接触的啊。且,南旭太子也才来了几日……”
“你忽略了一个可能性。”宁子初打断他的话,“兴许在朕与天真相识之前,她与凤云渺就已经相识?自打天真进了宫之后,她的动向朕都了解,可在这之前?她所经历过的事,朕也是一无所知呢。”
宁子初说到这,目光之中浮现丝丝冷芒。
兴许他们二人没什么关系,又兴许他们早就相识。
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凤云渺至少对颜天真感兴趣了。
即便他们不是旧相识,他……也绝对是感兴趣了。
素闻凤云渺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身为储君,非但没有定下正妃,连个妾室都没有,可见他对女人有多没兴趣。
可他今日,却以颜天真的画像夺得了胜利,他依旧如同五年前那般胸有成竹,云淡风轻,不同的是,今年的他,作画之时,更多了几分认真与细致。
不仅仅是因为要夺得胜利才如此认真。
也是因为,他对所画之人看得顺眼,若是他心中毫无波澜起伏,又哪来的认真与专注。
若是他不拿颜天真当回事,又怎能将她的神韵刻画得如此清楚。
凤云渺……
真是看他越来越不顺眼了呢。
诗词书画的比试结束了,已经临近午时,好在那一场小雨过后,天气又变得晴朗明媚,被打湿的台子,也渐渐快干了。
比试歌舞的姑娘们又回到了木屋中去。
“快正午了,这肚子有些饿了。”
“饭菜应该快要送来了,用过饭之后,咱们还能休息小半个时辰呢。”
颜天真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听着众女的议论,不禁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在榕树下站太久了,站着站着都站饿了……
颜天真正想着,余光瞥见一道人影走过身边,要走向房门外。
正是严淑妃。
颜天真并不关心严淑妃的动向,收回了视线,指尖轻抚过梳妆台上的琵琶。
第一场比试是唱曲,并非自由发挥,与之前比绘画一样的方式,抽签选题。
绘画抽签,抽到什么就画什么。
唱曲抽签,抽到什么就唱什么。
之后便是自由发挥了。
一场曲,一场舞,最后一场歌舞结合,且必须是独舞。
颜天真抬眸,瞥了一眼左侧方那道湖绿色的身影。
之前有听人与这绿衣女子打招呼,这女子名唤绿袖,西宁国有名的美女,能歌善舞者。
之前的南宫仙,本领便挺不赖,可惜她非四国之人,只能作为伴舞出场,这位绿袖,不知比起南宫仙,会不会更厉害些呢?
真是有些期待了呢。
……
“义父,你易容作甚?”
伙房边上的柴房内,凤伶俐双手托着铜镜,眼见着对面凤云渺往脸上涂着雪白的膏体,随着他手指的轻压按捏,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逐渐变化,转为平凡。
义父要易容,不愿意被人看见,自然就要找地方躲藏。
这校场之上,虽然宽阔,却真没几处可以藏人的地方。除了茅房,就只有伙房边上的柴房了。
凤云渺一边进行着易容过程,一边回答着凤伶俐的问题。
“我要易容成乐师,去为你义母弹琴伴奏。”
凤伶俐闻言,道:“义父,义母她不是有乐师么?”
“就那她们乐师的能耐,呵呵。”凤云渺笑了笑,“你是没听见那乐师弹的那是什么玩意儿,你义母还说,那已经是皇宫中最出色的乐师……”
凤云渺说到这儿,语气中的不屑毫不掩饰,“勉勉强强还能跟上极乐净土的节奏,且,弹奏之时,仿佛花了吃奶的劲似的,那双手在琴上费力地拨动着,生怕赶不上节奏,那乐师倒也算努力,错不了几个音,一曲没弹完,就已经脸红脖子粗的。”
“听义父这么形容,他倒也真不容易,弹个曲子,都能赶上咱们上阵杀敌的那股子干劲。”
“琴师重要的是端庄,要优雅端坐,云淡风轻,而不是像他似的,弹个琴跟抽了鸡爪疯一样,总觉得他脑子里的一根弦都绷着,一曲弹完,不知身上要冒多少冷汗。”
“难怪义父如此嫌弃那乐师,义父弹奏之时,可是端庄得很,若是义父能为义母伴奏,义母的信心想必会更足一些。”伶俐说到这儿,有些感慨,“今早这场雨下的可真好啊,将诗词书画与歌舞两场比试的时间错开,这么一来,义母能观望到义父的比试,而义父也有机会为义母弹琴伴奏。”
凤云渺闻言,唇角扬起一丝清浅的笑意,“是一场好雨呢。”
易容结束了之后,二人便趁着外头的人不注意,溜出了柴房。
“伶俐,你现在就去找到那个乐师,设法将他忽悠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将他打晕,如此一来,我便能取而代之。”
“是,义父。”
凤伶俐正要转过身离开,一个不经意的抬眼,瞥见了一抹纤细的身影,那女子的长相有些眼熟。
凤伶俐看了片刻,总算想起来那女子是谁了。
记忆中也就见过两三回而已。
“看什么呢?”凤云渺眼见着凤伶俐停下脚步,便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呵。
原来是严淑妃。
“义父,这位淑妃娘娘身上的衣裳倒真是奇特,不过……蛮好看。”
“那是你义母所创的样式,自然好看。”凤云渺瞥了一眼严淑妃。
上身着宽松广袖,下身以裙裾边的白纱裤包裹,腰上金花纹带子,束着半透明软纱做的开叉裙。
挺另类的一种衣裳。
却也不失好看。
天真的衣裳,颜色相较于严淑妃与南宫仙二人,色彩更浓些,作为领舞,也就更加显得扎眼。
她所创的这套衣裳样式,纤细高挑的女子穿起来极为好看,显得腿十分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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