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石明开在整理着身上还在不住渗血的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叫他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他强忍着,嘴角儿依然在显露着笑。 “你们这些死人,不能把大夫赶紧叫来,帮严将军整治整治伤口?真是榆木的脑袋,只要不说就啥都不知道干。”胡林翼指着一边儿呆立的侍从们,连叹息带数落。 “算了,那么麻烦做什么,早晚一死,省下些药,也许你的手下还等着用呢。”石明开笑了笑,把脏了的汗巾丢给一旁的一个清兵,“劳你的驾,再给我换条干净的。” 接过清兵递来的新汗巾,石明开又仔细地擦了擦几无血色的脸,问着胡林翼,“怎么样,干净了吗?”看到胡林翼有些茫然地点着头,他嘴角儿上翘,呵呵地笑了,“真要感谢感谢你了。其实,不是我爱干净,是我们天朝的红军太讲究军风纪了,少弄一点儿都不行。我现在还不是红军的士兵,要时刻抓紧练习,以免将来有些什么的恶习难改,玷污了红军的名誉。不过,干净总是好的,人生一世,来的赤条条,去的干干净净,多好。” “你呀,年纪轻轻的,怎么老要想到死呢?”胡林翼装作很不理解的样书叹息着,“活着总是美好的。你们天朝不是在讲什么天下大同吗?现在你们还没有真正得到天下,即便以后能得到,你要死了,那又怎么能看见?要珍惜生命,不要辜负了上天赋予你的这身好筋骨。” “我是想看到那一天啊!”石明开微微仰着头,“我十四岁从天朝,至今征战了整整五年,虽然还只是天军的一个小官吏,也没有享受到片刻的美好人生。可是天下太平的时候,总是能够有个媳妇,还会有几晌的田地,自由自在地男耕女织,在父母身边儿尽孝道。不过不行啊,呵呵,如今落到了你们的手里,我的死就注定了,因为你们和我们不一样。象曾国藩、左宗棠之流都可以在我们那里获得新生,而你们虽然口口声声的仁义道德,却难以做出任何仁义的事情。” “绝对,你这话太绝对了。”胡林翼连连摆摆了手,“本官至少到现在并没有杀你的意思啊?” “是吗?”石明开瞪大眼睛瞅瞅他,笑眯眯地问到,“那么说,你还会放我走人了?” “当然,放,肯定会放。”胡林翼十分肯定地点着头,又把说话的语气一转,“不过,有个简单的条件。” “你看看,我说嘛,你们是不会有什么善心的。”石明开歪着头笑了笑。 “严将军,本官已经了解到苗民要举行暴乱,当然,不能说你们这些从湖南来的人是祸首,至少苗民还是听了你们的。台拱周围有不少苗民的匪首,本官认为,你不会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胡林翼走到石明开的身边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把他们隐藏的地方说出来,咱们就一拍两散。本官还会提供一个最合适的借口,叫你安全地离开这里,回到你的湖南军中。没有人会知道在这里真实发生的事情,你还可以继续为你的理想去奋战。也许,也许我们以后在战场上还会见面,甚至是杀的你死我活,本官情愿。本官爱惜人才,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文化教养的人,又武功超群,你会有很大的发展,乱世出英雄嘛。也许你们的天朝就真的获得了整个天下,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圆你自己一切的梦了。怎么样,不能说本官没有爱心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