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是他这样的为人,也注定没时间多陪妻子,不会花心思讨妻子喜欢。从这个角度看,或许自己更适合成家,他更适合立业。 心里想着这些,范进口中说道:“元定兄如此说,我便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市面可以不乱,但是我也要做一些事证明自己是在发火,否则那边也是瞒不过去。这件事不是顾家人做的,我也只能当成顾家人做的。再说此地的管事,也就是我们上元七位总粮长之一,那位顾大管家身上也不干净。” “顾老世伯说了,一二害群之马,自应请官府代为惩处。只希望念在他多年为顾家奔走份上,手下留情就好。” “我尽量,但前提是他要说实话。其次,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希望顾家配合。至于银两赔偿就不必了,自东桥先生下世,顾家已经有几十年没出过一个做官的子弟,开支又大,就不必用银两了。” 见范进答应的痛快,刘勘之长出口气,“幸不辱命。今晚月色正好,你我三人同饮几杯以做庆贺,不知范兄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 有人送来了酒,三人心情不同,一样的琼浆便有百般的味道。范进与刘勘之借着酒即兴赋诗联句,顾实则是一言不发,只低头喝酒。就在两人正在兴头的当口,顾实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范进!我……要定亲了。” “哦。那恭喜了。”范进无所谓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与刘勘之进行联句游戏,顾实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也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加入了这场联句游戏中。范进原谅了顾家,顾实也原谅了范进,这个夜晚看上去是那么美好。只是越来越闷热的天气,破坏了这如诗美景。风不吹,蝉不叫,一股巨大的能量就在沉默中缓慢积蓄。 江宁,杨家。 罗武作为护院首领,被主家赏了三间房子。就在杨家大宅比邻处,也属于杨家物业。虽然房间矮小,但是罗武向来将之看做最珍贵的财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在江宁这座大城市里奋斗的证明。 人来人往。 往日很平静的小院,在这个夜晚格外热闹。门首的红喜字依旧在,可此时已经被白布覆盖。几个女子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有人大叫着胭脂姐的名字,哭得撕心裂肺。 罗武站在院子里,胡须没有修剪,胡乱生长着,看着就很邋遢。身上已经几日不曾洗澡,身上满是汗臭,迎着风就能闻到。他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性子忠厚到偏于懦弱的地步,为了维护主家,他可以与任何强人搏杀。要是有人欺负到他头上,他反倒是以退让为主,甚至被酒醉的人打上几拳,都不会还击躲闪。 可是今晚,他那双平日看上去很是友善乃至有些迟钝的眼神,渐渐变得狰狞可怖。在月色笼罩下,他身上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这种变化从外观上看不出来,但是与他近在咫尺的那个小厮,只觉得周身汗毛都要炸开,仿佛站在身边的不再是往日那个憨厚朴实的罗鼻头,而是一头极凶猛的野兽,随时可能把自己撕成碎块。 这是一向跟在杨世达身边的小厮,因为精明干练,算得上亲信那一级别。他也是杨家家生奴,也是阿鼻中人,跟着家里一起入了乌龙会。 “鼻头……胭脂姐对我很好的,她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二爷那边怕是还要叫我,在这里待久了不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