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五弊三缺-《镇尸符》

    鸡笼挂在了下屋的房梁底下,老人安排几个人先后住下,老徐他们住在隔壁,江小望则是就近住了。Ω笔  Δ趣阁WwW.biqUwU.Cc

    打开房门,从暖壶里倒了点热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江小望便钻到了东面小屋那早已置好的被窝里。连日里舟车劳顿,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一觉沉沉睡去,也不知到睡到了什么时候。

    等他醒了,天光已经大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群小孩儿趴在窗户上,正像看着怪物似的看着他。

    等他揉着肩膀坐直了身子,那些小家伙又叽叽喳喳地逃走了,吵吵嚷嚷,也听不清楚都在说什么。

    房间里,只留下薛诺,正围着毛毯靠在炕头儿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有心事。

    “几点了?”

    翻了个身,没看到时钟,江小望一脸疲惫地侧过头去。

    “中午了。”薛诺说着,抿着小嘴笑了笑:“你不用去了,他们都快回来了。今儿一早,乌泱泱地去了好几百号,村长大爷亲自带队,真真地要把池子翻个个儿……他们看你睡得踏实,就没叫你,估摸着,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呢。”

    “估计也是。”江小望说着,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怎么样,没出什么乱子吧。”

    “没有。”薛诺说着,又调整了一下姿势看向他,“早上八点的时候,他们去的,我也跟了去。到的时候,那鱼线上面又挂了两个同样的东西,一个跟当时抓的一般大,另外一个,要小些。村民们抓不住它,差点出了事,有一个张着大嘴在地上转圈,谁靠近,就对着谁一个劲儿地在哈气!那架势,凶得很。后来,还是村长大爷拎着镐头冲过去,先动的手,还别说,老爷子那么大年纪,出手却不慢,那玩意,一镐头就被拍老实了。还有一个,也卡在石缝儿里,那个卡得牢固,没下来,小刘也学着你的样子,要把它从石缝里拉出去,却不想,那个很凶,差点把他咬了,情急之中,它也被师傅开枪打死了。一通下来,也算有惊无险。”

    “没事就好。”点点头,江小望又躺了下去,“龟壳呢?找到没有。”

    “找到四个了,最多的一个,十二片,另外,还有两个六片的,一个十片的,村长说不能放弃,一个都不能留!到现在,还有不少人依然在找呢。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要把这些东西卖了,然后用这笔钱,把村子好好修一下。哦,对了,还有附近一个村子的人,也去了,说庙是他们村儿的,是啥都得分他们一份儿!结果,村长大爷急眼了,说你们都给老子滚!没我侄子在!你们谁敢上山来?然后,带着一堆人给他们都给打跑了,可有意思了~”

    “这。”江小望说着,也是一阵苦笑:“老爷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

    “他是你叔叔?”抿着小嘴,薛诺问。

    “师叔。”江小望说着,重新缩到被窝里,“我师爷,有五个徒弟,每个徒弟学的东西,都有不同。我们家老爷子学的是山子脉的本事,画符念咒,捉鬼降妖。而他学的,是卜字脉,不仅能掐会算,还有一手出类拔萃的铜钱卦,想当年,一众徒弟里,师爷最喜欢的就是他,年轻那会儿,老人家也的的确确是很有名气的一个人,因为算卦算得准,当时有人送他绰号,叫王半仙。”

    “真的?”将信将疑,薛诺看看窗外:“我怎么没看出来……”

    “真有本事的人,是不会轻易显露的。”江小望说着,将被子裹紧:“而且,老爷子三十岁的时候,就金盆洗手了,买房子种地成了一个本分人,从不与外人说起自己的事儿,就连徒弟,都没收一个。听说这事儿以后,把师爷气得够呛,师爷说,我特么的,号称神卦!一手的本事都交你了,你可好,连个徒弟都不收就不干了?你这是要让我陈家一脉我断了香火吗?然后,就见他一次骂他一次,给他吓得不敢上门,逢年过节,还得托师父将礼品捎过去。”

    “那他为什么要退隐呢?”眨眨眼睛,薛诺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遇上什么不幸的事情了。”江小望说着,轻叹一声:“茅山,是一个比较怪的门派,在玄门里头,也是独树一帜的。我记得,师父说过,他们入门的那会儿,就跪在祖师爷面前,然后面前,有三个碗,那碗里头,分别有一个字:贫、孤、夭。然后,他们有个仪式,要上香,要磕头,第一个头磕在地上,面前的三个碗就会一起跳,第二个头磕在地上,其中一个会跳,第三头磕在地上,那个跳两次的碗会突然翻过来,露出碗底写的字。如果这个字是‘贫’,那这个人会很穷。如果这个字是‘孤’……”

    “会怎样?”见他迟迟不说,薛诺好奇。

    “这个人,就会绝后,无妻,终生不能与人相伴,严重的连徒弟都不能收,而且,跟谁走太近,谁就会遭殃。”江小望说着,稍有迟疑,“但你要知道,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夭’,夭是什么意思呢?少年早亡,选中这个的人,就没有活过三十岁的。所以贫孤夭这三个字放在一起,叫‘三缺’,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又在添上了‘鳏、寡、孤、独、残’这五种不幸,加在一起叫‘五弊三缺’。不管这么叫是不是符合实际,但师傅告诉我,凡是茅山子弟,三缺必有其一,这,就是借法的代价。”

    “那你呢?”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薛诺显得很吃惊。

    “我?”微微一怔后,江小望笑了:“我是个怪胎,与常人不同。门内的人都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师傅叫我入门,那时候,很多师兄弟一起,是个大会。当时我排在最后一个,别人的都很顺利,唯独道我这里,出了怪事。按照师叔世博的吩咐,我跪在地上,拜祖师爷,烧香磕头都跟着流程走得,可到了挑碗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