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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子站起来，想说些什么，话没出口，就被我按回椅子上。

    “去他娘的大学生！”

    我一拍桌子，动静比看哥还大，嗖的一下站起来，“如果我他妈这都算大学生的话，那在座的兄弟就是博士生了，你们见过像我这么粗鲁的大学生么？我草！”

    拍了拍自己脸上的那条肉虫，我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十分不雅，大声喧哗：“大学生算个蛋啊大学生，我他妈要不是家里老爹交了学费的话，我他妈早就不读了！兄弟们你们不知道啊，哥们以前也是个英俊潇洒的帅哥，十里八乡一枝花，学校里不知道多少娘们喜欢哥们，要跟哥们睡觉。哟嘿，你们可别笑，老子说正经呢……可哥们……”我指着那条狰狞的肉痕：“哥们自从破相之后，我草他妈的，就没有哪个娘们拿眼角夹过我了……大学生？我去你妈的大学生啊，草草草草！”

    “尼玛老子初中也混过啊，不信？你问东子这傻逼，他丫还给我揍过一顿呢，当时哭了还，一把口水一把鼻涕地喊我文哥！”我脸红耳赤，很激动的样子，掐着东子的脖子摇来摇去，十分地亲热。

    我先声夺人，欲扬先抑，夸张比喻，各种手法使出来，把他们哄得个七荤八素的，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给我鼓掌。

    “哈哈，文哥说得对，你是个汉子，我服你！去他妈的大学生，来，文哥，我先敬你一杯！”一个汉子端碗过来，豪爽一干，哈哈大笑：“男人有点疤痕那才叫男人，这叫战绩。娘们不夹你，那是她们太几把不懂男人！你看我……”他扯开自己上衣，胸口也有一条竟有十厘米长的刀疤！

    “我也有疤，是被人砍的。当时我哼都没哼一下，直接一棍敲过去，给狗日的脑袋开了瓢！”

    我眼湿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汉子这句话，特别地触动，一下就掉泪。我把碗高举，大喝：“来兄弟们，干了！从今以后大家就是兄弟，有钱一起赚，有妞一起泡！哈哈哈！”

    估计是我一个大男人落泪吓着了他们，他们个个都干了个碗朝底，给足了面子。

    一般人是绝对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会哭的，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个娘们成什么了？但是有一个人似乎理解了，是看哥，那个脸上同样有条疤的东北佬，他对我点点头，笑了笑，我有些温暖。

    一夜之间破了相，成了一个丑男，那种经历不是谁都有的。面对别人厌恶异样的表情，路人避开，孩童吓哭的对待，每一次我都是内心如有针刺，表面却要强颜欢笑。那种滋味，真他妈难受！甚至有段时间，我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因为自卑，因为骨子里的高傲。

    或许我骨子里就是这么粗俗的一个人，面对看哥和东子他们，比我在大学面对那些同学亲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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