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金集团大楼里的战斗固然激烈而凶险,但在大楼之外的市民们却浑然不知,他们兀自沉浸在自我放纵的混乱中,尽情宣泄着压抑了数日的不安与恐慌,事情的真相对他们来说或许并不重要。Ω 笔Ω趣『阁Ww W. biqUwU.Cc 不过这样的混乱似乎并没有波及到市郊,在城市西郊的某处温泉酒店中,依然有客人在悠闲地泡澡。整个酒店中空荡荡的,除了几个女服务员神色不安地来来往往,就只有这一个客人了。 客人从水池中站起身,大大咧咧地披上浴袍,身上的水珠在艳阳之下瞬间蒸干,将他健壮的身躯染上一层金黄,蓬乱的红宛如炼狱的红莲,残酷而张扬,此人正是罗刹族的独不过。他一路旁若无人的走向客房,看见他的女服务员们既不敢看他又不敢绕行,只能低着头在他旁边快步走过,生怕这个裸着身子的变态忽然做些什么。 独不过倒是毫不在意,甚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慌张的女孩们,却并没有出手骚扰。等他回到客房关上房门,脸上那轻浮的笑容才瞬间敛去,双眼透出阴冷而危险的光芒。 他坐在床边,如往常一样打开了通讯用的魔术道具,冷颜如的面孔很快便出现在墙上。此时的她虽然依旧平静,嘴角却不经意地耷拉着,显出几分不快,原本纤尘不染的脸上也隐隐透着黑气。 “嘿!冷美人,你怎么一脸死了娘亲的样子?哎呀,我都忘了你是蓬莱族,没娘亲!啊哈哈哈哈哈!”独不过毒舌作,把自己笑的前仰后合,冷颜如的脸更黑了几分,却没有火。 “你休养的如何了?”冷颜如开口问道。 独不过撇了撇嘴道:“切,我都说了没啥事,你倒好,非让我来避风头。这里的女人一开始还见我就跑,现在都学乖了,再过几天就一点意思都没了,我在这还不得憋死。你倒是自由自在的没人管,外面打得怎么样了?” 冷颜如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昨天晚上圣杯Lannetcer交了手,后者弱得一塌糊涂,空有一身能力值,武艺和技能比前者差太远,圣杯Lancer都懒得下手杀他。” 独不过出一声嗤笑:“所以我就说啊,这次的战争一点悬念都没有,你我的servant全力出手,绞杀任何一个落单的英灵都不成问题。不过……”他的眼珠贼溜溜地转了转:“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战斗的细节的?caster布置侦查的范围并不是特别大吧?” 他本是偶然想到便随口一问,没想到冷颜如却微微一滞,檀口微张,仿佛有话说不出。 独不过恍然大悟似的叫道:“因为他们是在caster的家门口打起来的!对不对?你和catser的战略是守株待兔,没有意外不会随意出行,而你又不擅长潜行。所以你既然能看的这么清楚,一定是对方主动打上门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打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把你们放在眼里!而你说的吞吞吐吐,难道说你们还吃了亏?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的和事实差不离,冷颜如一双美目都快气得瞪出眼眶,气急败坏地反驳道:“他们打起来对我们只有好处,我们只是象征性的露个面,给他们添把火,让他们打得更激烈些!你这满脑子肌肉的罗刹懂什么,被一个小子打得落荒而逃还好意思在这笑!” 霎时间,独不过的笑声戛然而止。 冷颜如看着面沉似水的独不过,心情忽然好了不少:“昨天本来一切顺利,眼看嬴大桨就要走进我们布置的房间,却被一个白雾的阵法打断了。我亲自现身诱骗他,却没能得手,还差点被他现我们的目的。” “也许我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圣杯战争才刚开始,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生死搏杀,没有被恐惧和仇恨影响到判断。我们现在贸然出手,只会把更多的秘密暴露在他面前,让他现自己的特殊之处,那样对我们有害无利。只有让他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体验到即将失败的绝望,才会慌不择路孤注一掷,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让他上钩。” 静静地听着冷颜如的言,独不过脸上的阴云渐渐散去,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话多了?感觉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人类了,战争结束之后搞不好会受罚呢。看来你一时半会儿是拿那小子没什么办法了,但我可不会就这么干等着,迟早要让他好看。” 冷颜如一声冷笑:“那就随你的便,到时候再吃了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你最好注意一下。” 冷颜如自己都没有注意,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颤抖,注意到这点的独不过诧异的看了过来。 “h诡术沙龙的副会长克劳德,在第一夜的晚上企图刺杀我,他甚至避开了caster布置的警报,如果不是有巨神投影在我身边保护,恐怕就让他得手了。” “哦?”独不过顿时来了兴趣:“那家伙还有这样的本事?” 冷颜如摇头道:“问题就出在这。这十年里,为了保住高天明在诡术沙龙里的地位,我花了大量精力去调查这个克劳德。他是上届会长的亲生儿子,古老西方魔术的正统传承者,但是……却是个实打实的废物。他色厉内荏,外强中干,没什么真本事,只能挥霍他父亲留给他的老底为自己撑撑场面。” “然而就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他最近的表现相当活跃。不仅怂恿诡术沙龙的贵宾来找我的麻烦,还和魔术协会的那几个家伙搭上了线。真正的克劳德或许有这个心机,但却不会有这个本事。” “真正的……?你的意思是……”独不过捕捉到了她话中的重点,面色微变。 冷颜如点点头,面沉似水道: “这个人,恐怕已经不是克劳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