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子胡亥-《秦说》
第(2/3)页
已经十五岁了啊。
扶苏心中微动,唇角扬起舒适温暖的弧度。当年那个黄弱瘦小的女孩子,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呢。
“苌笛长大了懂事了,喏,现在把这个不懂事的小家伙交给你,好好管教管教。”扶苏指了在墙角忐忑不安扣墙壁的子婴。
子婴把脸转过来,瘪着嘴,黑豆似的眼珠子嵌在眉眼弯弯的眼眶里,这表情不像哭也不像笑。
扶苏不再理她,兀自坐回书案旁执卷研读。
——————————
临近黄昏。
扶苏让苌笛管教公子府小祖宗的事,苌笛一万个不敢放在心上。
毕竟她在公子府名义上只是个服侍子婴的丫鬟。
把子婴送回他的院子里,那里自有教书先生可以管教他。
脚下的鹅卵石颗颗晶莹透亮,照得苌笛心中明亮欢快。
这条鹅卵石小道的尽头,就是她们姐妹三人和老父亲的独立小院。
他们四人虽是以下人的身份寄居在公子府,不过扶苏从来不曾亏待他们。
苌笛犹记得当年公子扶苏顺着山中村落挨家挨户地叩门寻访,“小笛……小笛……”
一声声呼唤就像春日最和煦的晨曦的风,温柔的拂过心尖,带给人温暖和希望。也把穷途末路的苌笛从绝望深渊边缘拉回来。
苌笛那时才也是刚满九岁,家中遭逢剧变,母亲离世,父亲病危,哥哥被官兵抓去做了劳役不知生死,还有两个妹妹需要照料。
一夜之间似乎天都塌下来了,天底下最重的担子压到了苌笛的肩上。
然而是公子扶苏,不顾山路劳苦,只身一人到山村乡野来寻她,接她和两个妹妹、以及病重的父亲到咸阳安家度日。
那现在妹妹们和父亲在做什么?
小妹央鱼一定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一针一线缝着给子婴做的秋衣。
吕殊怕自己责怪她刚才逃之夭夭的事,一定在屋子里准备好了天香楼里最好吃的桂花糕来负荆请罪。
父亲呢,一定在小小耳房里端坐在桌前,挥笔计算着这个月公子府的花销数额,因为父亲是公子府的总管账房嘛。
苌笛不禁痴痴的笑,这安逸的日子真是让人沉迷不知归醉。
但是,她进来院子,没有看见槐树下的央鱼,也没有看见吕殊的屋子里有徘徊踌躇的身影。只有父亲算账公干的地方一片灯火亮堂,里面人影交错,窃窃私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