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夜宴惊变(三)-《海棠春》


    第(2/3)页

    而那廉王,自是更不可能。有那传国玉玺作保,邵家与廉王可算是暂栖于一条船上的盟友,廉王也不会轻易对邵家出手。

    如此观之,只有那一人,既对宫中熟悉万分,还需要谢家这棵背后大树借以撑腰。才会与赵文华联手,借以打压邵家。否则,只要子姜嫁入谢府,她今后的地位,必然会因此而多了一份不确定性。

    邵长韫心中千回百转,已然有了结论。他眸光轻闪,不动声色的盯紧了殿中某人。

    正当此时,萧帝一声怒喝,将邵长韫的全部神思倏然拉回。

    “好一个定国公,这扯起谎来,倒是面不改色。你可知这欺君之罪亦是重罪,再加上方才那桩诽谤君王之罪。今儿,朕少不得两罪一并罚。”萧帝大喝一声,将手中残书猛然掷于地上。

    那本《兰陵雅集》的破碎残卷哪里经得起这般揉搓,封书之线猛然断裂,于地上四散而开,尽数摊于地上。

    “诽谤君主之罪?欺君之罪?”邵长韫挺直腰背跪于青砖之上,他徐徐的阖下眼睑,语调平缓冷硬,恍若在诉说着一件与他并不相干之事。“我邵氏一族对大成的忠心,圣上难道不知吗?既然圣上不念旧情,今日要绝我邵氏一脉。且请圣上拿出证据来,来证明此小诗是出自我邵姓之人。只要圣上证据充足,我邵长韫愿以死谢罪,绝无二言。”

    “父亲……”邵子期听出了邵长韫话中的决绝之意,她喃喃开口,却一时哽咽不知作何言才是。

    萧帝被邵长韫一激,语调越冰寒起来,冷哼道:“你以为朕当真的拿不出来吗!”

    邵长韫自有一股清傲,不是他所行之事,必不会相认。他微微扬起如玉侧颜,傲然道:“我邵长韫行可行之事,谋可谋之事。此事不是微臣所做,自不会认罪。”

    萧帝垂看着跪于他面前的邵长韫,一如当年的邵文叔。那段陈年旧事,一直是萧帝心底不能触及的暗刺。萧帝猛然一凛,只觉喉间黏连难言。

    当年,萧帝顾及邵文叔的权谋之术,恐为邵文叔正名之后,自己再不能将他轻易掌控,这才将此事一拖再拖。直至邵文叔寿终,也未曾替他正名,任由他背负污名受尽一世唾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