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冷月凄清葬香魂(二)-《轸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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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义濂不屑却又野心满满地说道:“谁还能管的了百年之后的事,此刻我手握大权,谁敢言一个不字我定灭他全族。他们连后人都没了,百世之后谁还能记得我今日做过些什么?”

    “您杀天下人,可杀不尽正道人心。”楚云汐斩钉截铁地说道。

    “正道人心?”楚义濂好笑道,“莫说我不信,就是你那个狂狷自傲的舅舅怕是也不信吧。”

    “您是不是也把舅舅抓起来了?”楚云汐连忙问道。

    楚义濂轻描淡写地回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白骜,你母亲是自投罗网,白骜跟没有来找过我。”

    楚云汐内心稍安,轻声疑惑:“舅舅没来过这里,那他去了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白骜这个人一向行踪不定,说不定又跑到哪里喝的醉生梦死、烂醉如泥了吧。”楚义濂转身慢慢返回了座位。

    “父亲,名利对您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手握大权随意操纵人的生死就另你这么痴迷吗?”楚云汐义愤已极。

    面对她山呼海啸般的频频质问,楚义濂只是若无其事,冷淡地像冻结的水,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将那些反对你之人狠狠踩在脚下是多么痛快的滋味。”

    楚云汐霎时语塞,低声自嘲而笑,青莼说的太对,每次她与父亲的对话无不令她失望透顶,她还要挣扎什么呢,夏虫不可语冰,他的心像被腐蚀蛀烂的树干,内里早已空地只剩一堆残渣,原来他自小教她那些圣人之教竟然可以这般轻易地焚灭成灰。

    两人忽然同时安静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擂鼓般的暴雨声,楚义濂闻雨声愁肠百结,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思索了良久,直到雨声渐小,才终于下定决心道:“你到底是我楚氏的骨血,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但是白荞却是不能留了,不过看往日的情分上,我已经答应她,允许你们母女见最后一面了。”

    楚义濂移步到她身边时,她骤然掐住他的胳膊问道:“为什么?”

    她双目暴红,宛若厉鬼,楚义濂反手一压便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他喝了一声,四五个人顿时涌入屋来,在她还没从震惊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时便将她双手绑于身前。虽然这个结局早在她意料之中,但当它如此蜻蜓点水似得地从楚义濂的口中说出时,她整个人的意念一瞬间崩塌了,一条白布从绕到她的面前,命运的绳子要在她的颈后系上终结,她心想这样也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但白布却没有绕到她的脖颈上而是直接勒进了她的嘴里,她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因为她看见白荞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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