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姿飒爽来酣战(一)-《轸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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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霜撑起整个身子挡在乳母面前,眼睛也死死的等着他,毫不畏惧。她的眼睛凉凉的闪着幽光,仿佛一直刚出世的小狼,充满了草原之王的野性与高贵。
两只狼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那人被她幽冷的眼光盯得有些毛,但他看着她单薄瘦小的身躯很快就意识到就算她是,也是只没扎齐牙齿,没长满利爪的幼狼,在他这个横行草原十几年的恶狼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他随手甩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到一边,便抢上前去抱住乳母欲行非礼。
乳母惊声尖叫,那人用他粗壮宛如钢铁的手臂紧紧地钳住了她的双手,衣服的撕裂声伴着男子****的奸笑无情的砸向了严青霜的耳膜。
严青霜深吸一口气,愤怒憎恨抽打的她无路可退,她冲上去一把抱住那人的腰,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上去。
鲜血顺着齿缝流的触目惊心,那人大叫一声又是一个巴掌袭来,但她的牙好像刺入肉里的蚂蝗,一旦沾到了肉就和它长到了一起。
那人情急之下抓住她的头猛的往床板上磕去,乳母跪在穿上连连磕头哀求他放过她们。她只感到一阵剧痛,头上已被热血包裹住了,剧痛之下她渐渐失去了力气,瘫在了床上。那人把她扔在了地上,转身又去抱乳母,乳母也绝望了放弃了挣扎。
血顺着额头流到了严青霜的眼睛里,她的眼前一片血红。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她天性中的隐藏着的兽性,她两眼一黯,抽出了斜放在帐篷拐角处的一根生火用的铁棒,悄无声息的对着那人的后脑没命的砸了过去。
脑浆四溅,鲜血横飞,她已经看不见任何惨状了。她只是重复的做着同一个动作,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她自己也数不清了,直到她自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严青霜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昏暗,她置身其中困惑的追觅着生之希望,但这只是她的本能,她的思想却疑惑道追问,既然活着那么痛苦,为何还要执着赶赴那注定悲剧的深渊呢,可是正当她与死神周旋的危急时刻,她耳边传来人间的呼唤。乳母哭道声嘶力竭,边哭还边嚎道:“小姐,你可不能出事啊,不然的话你娘就白死了,你不能那么不孝,你死了怎么有脸去见她啊。”
“你娘”这两个字像一对小银针精准得刺到了她的心瓣上。她心中一凛,浑身一哆嗦,便冲出了无望的黑暗,重见光明。
乳母见她转醒,瞬间大悲变大喜,一半脸哭一半脸笑。
她还是头一回儿看到这样一张怪异至极的脸,忍不住笑了。
笑完之后,她沉寂了一下复又盯着乳母的眼睛哑声地道:“告诉我关于我娘的一切。”
乳母的眼睛里闪烁着犹豫和忧虑,她刻意把眼光飘到一侧,躲避着严青霜灼灼的目光,半响才缓缓的道:“小姐,别的我不能说,但你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无论我们生活有多落魄有多低贱,你都不能忘记你的身体里流着高贵的血,我们虽然生活在草原,远离中原,但你依旧要谨记你是汉人,将来有一天你一定要回到中原大地,那里才是你的家,到时候你就找一处山美水美的地方,安居落户,嫁人生子。千万不能留在这里,一定要回去。”
乳母恳切地说着,她殷切的听着,她们就像一对失群的大雁,迷途的羔羊,故土和家乡成了她们唯一的引路人。要想回家,就要活着,严青霜终于捋顺了她凌乱的人生逻辑。
悄悄地埋掉那个人后,为了避免麻烦,她们又要开始搬家了,新的旅途带着新的希望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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