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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三个字，平静得不带半点疑问的意味，这不是一句问句，而只是一句陈述句。

    “其实还好……”白云浅看着自己手中的夜明珠，突然觉得这点光亮在黑暗之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周围还都是一片的黑暗之色，让人可怖。

    “这么多年，已经慢慢习惯了下来，曾经只要到了天黑，就开始害怕，开始抖，整夜整夜地打坐，连师尊都觉得我是疯了，想要强大的修为。”

    “其实我只是想要自己能够找到一些事来做，不至于让自己一直沉浸在黑暗之中罢了。”

    “后来却被师尊严令禁止，三年之内不得吸收灵气，这才慢慢有了晚睡的习惯，可是，每夜也都会被噩梦所惊醒，每每醒来，就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手中全部都是血，我亲人的血，我族人的鲜血……”

    叶初阳此时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当一个听众，突然想要将她给抱入了怀中，拍拍她的后背。

    “你不必觉得我可怜，心性不佳，必然会被这些所困扰，这也是我自己庸人自扰罢了。”白云浅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什么。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要不是突然的黑暗或是……像刚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那就没有大碍。”白云浅笑了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完那一句之后却是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间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花海，轻轻低喃了一声，声音很低，似乎要伴随着周围的清风所消散。

    叶初阳皱了皱眉头，甚至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是在和他说话，还是只是在喃喃自语，但他毕竟还是听清了她说的话。

    她说的是：“我……很害怕。”

    透着月色，叶初阳看着她的身形其实是极纤细的，肩膀也全然没有寻常男人该有的宽阔，只是平日全数都被那宽大繁复的外袍所遮掩住、让人很难注意到……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父母倒在我的面前，却能够想象的到那样的画面，尸骨无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步上了这条不归路之中。”白云浅低下了头，终于将自己埋藏许久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或许是夜色太美，也或许是黑暗给了她遮掩的谎言，也或许是他是唯一一个见到自己如此狼狈模样的人。

    但有些东西却好像已然是附骨之疽，任凭时间过去再久，那一晚的无措和绝望却还是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突然对叶初阳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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