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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是脑溢血，很严重，估计不太乐观，但目前还不碍事。”医生说，然后又问，“老人家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你们的父母呢？”。

    “噢，我爸爸妈妈都在沂州，正在往回赶，我姑姑马上就到。”温小飞说。刚才在救护车上，他又想起给姑姑打了电话。

    “那你们带钱来了吗？”医生突然问。这个问题很现实，关乎他的钱袋子，所以必须要先以小人之心问一下。

    温小飞与冷小婉来得急急忙忙，哪里想到带钱的事？再说他们手头也没多少钱，就爸爸寄的那点生活费。

    温小飞听说过没钱就不给治病的新闻，便哀求医生说：“医生，您先给治，我们保证不会赖账的，我家有钱，我爸爸是开饭店的，他肯定会带钱来。”

    这时，一个护士过来向医生报告情况，看见温小飞与冷小婉，稍一思索，便问：“哟，你们是温小飞与冷小婉吧？”

    温小飞与冷小婉点了点头。他们并不认识护士，何况她还戴着个大口罩。

    这时，医生终于想起来了，同时也明白这两个人并不是兄妹，而是一对夫妻。他笑了一下说：“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呢，原来是两个诺贝尔奖得主，这我就放心了，实在没钱，你就拿画抵账。”

    医院里现在特别怕病人没钱跑路。虽然从人道主义上被要求没钱也得给病人治病，但只限于急救。医院规定，谁治的谁负责要钱，病人跑路，医生就要替病人给钱。

    而温小飞爷爷这病，医生刚才已经急救过了，他估计两天内没事，所以就担心起治疗费问题。现在知道了温小飞的身份，他自然就放心了，而且是宽心放下。虽然他也知道温小飞放弃了诺贝尔美术奖，但心想能放弃六百万，就说明人家不缺钱。

    半个小时后，温小飞姑姑与表哥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姑姑焦急地询问了情况，听说父亲病情危重，就禁不住流泪。冷小婉想安慰两句，却难过得也说不出话来，只紧紧握住姑姑的手。

    两个小时后，温小飞爷爷被转入了普通病房。由于病情危重，又考虑到温小飞家不差钱，医生特别给安排了一个单间。

    护士把温小飞爷爷推进病房时，医生把温小飞与冷小婉及他姑姑叫到外面，遗憾地对他们说：“跟你们交个底吧，老人家的病太重，医院已经无能为力，脑部淤血太多，已经不可逆了，刚才做了一个微创手术，抽出一小部分血，估计过一会儿能将就着说话，家属问问有什么要交待的吧。”

    冷小婉一听，忍不住抱着姑姑失声痛哭。

    温小飞流着泪问：“那，我爷爷还能撑多久？能不能等到我爸回来？”

    “能撑多久不一定，或许能撑好几天，也或许只能撑一两天，但等你爸爸回来，应该能的，他不是明天早上就到吗？”医生说，“还有，等明天你爸爸来了，就让他给带回家吧，治疗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出来说：“病人说话了，叫‘婉儿’呢，家属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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