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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响。

    “怎么？是不敢见我？既然不敢，你又为何来了？”

    这个时候，周围终于有了动静。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正不远处，看着林正。

    这是一位同样上了年纪的老人，比林正要年轻，但依稀能看出年纪也不小了。

    头发花白，气息内敛，虽然皮肤苍老，但是眼神有精光，实力不俗。

    这是一位高手。

    能够如此悄无声息的出现，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望着林正，眼神中的神色十分复杂。

    林正同样也看着他，神色很平静：“我一直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

    “我也没想到，我们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况。”那老人沉默了一下，出声。

    “当初的老朋友，应该就剩下你了吧。”林正叹了口气。

    “是啊，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们了。”老人点头，望着林正，眼神十分复杂。

    “这些年，你还好吧？”

    “我好不好你应该很清楚。”

    “那应该是不好吧。”林正叹气道。

    老人脸上似乎有了几分嘲弄：“好？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过的好，我们注定苦难一辈子。”

    “是啊，这是命……”

    两个人，就像是老朋友叙旧一样的聊了起来。

    不，他们或许本来就是老朋友吧。

    终于，林正抬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再来见我。”

    “我是不想见你的。”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是我欠你的。

    “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说。”林正显得有些风轻云淡。

    “如果不是我，二十年前那一战你不一定会输。你如果没输，又怎会落到现在的下场来，你林家又何至于如此没落？你也用不着如此费尽心机的算计那么多人。”老人摇头：“终究这一切，都是二十年前的因，有了今日的果。”

    “可惜，你今日来却又不是带着歉意来的。”林正说道。

    “是啊，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有你想不到的事情。”老人忍不住有些感叹，“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你这样精明的人，真的不多。”

    “他派你来的？”林正问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再问。”

    老人眼神复杂，有些事情，说破与不说破，其实都一样。

    他们是老朋友，是好朋友。

    ……起码在二十年前是的。

    可是，一切都在二十年前的时候变了。

    他的叛变，导致二十年前落霞山那一战，林正陨落。

    或许那不是他的缘由。可是，这一切终究与他有关系。

    哪怕他有千万个理由，可那还是叛变啊。

    出卖，被自己的朋友出卖。

    甚至是……

    “其实，我并不恨你。”林正说道：“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大概清楚。这二十年来，你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我。但是，这一切真的都不重要。”

    “哪怕是你现在要来杀我，我也一点都不意外。”

    老人苦笑：“是啊，你都知道了，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可是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等着我上门？”

    他很不解，哪怕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还是不清楚林正的行事风格。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正望着前方，池塘边上，听取蛙声一片。

    许久后，他叹气道；“因为，活够了啊。”

    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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