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我已经尝够了失望了。-《红妆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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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胎怀到六个月的时候,肚子比之前怀耶鲁斡和撒葛只的时候都要大上许多,甚至已经到了令我寸步难行的地步了。』笔『  趣阁Ww』W.  biqUwU.Cc

    我请了太医来,太医捏着自己的长须,频频点头:“娘娘这一胎,恐怕怀的是双生子。”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这两个孩子,来的当真不算是时候。

    我每日扶着宫女的手在自己宫里走一走,整整四个月,耶律洪基都没来看过我一眼。

    我心里窝着火,这两个双生子在我肚子里头格外不安分,时不时就动一动,或者干脆踢我一脚。

    我这一年二十八岁。

    到我有孕八个月的时候,我低下头已经瞧不见我的脚尖了,每日穿鞋脱履都得在宫女的帮助下才能勉强套上,至于走动起来就越难了。

    这回,即便没有耶律洪基看着,我也安安稳稳地窝在榻上,一点儿也不愿挪动。

    手里的诗词卷本被我百无聊赖地扔到一侧,宫女覆手躬身叠步而来,恭谨道:“娘娘,陛下来了。”

    我心里一阵酸涩和狂喜,却还是淡着面色:“来了就来了罢。”

    宫女便覆手立在一侧,将帐幔卷起,绛紫色的身影缓步而来,身后照旧是乌泱泱的众宫人簇拥着。

    整整半年不见,他的变化倒也不大,只是瞧来有些清减了些。

    我鼻子一酸,撇过脸去。

    黑缎长靴在我面前站定:“得有八个月了罢?”

    我抚着自己快要塞不进眼睛里头的肚子,冷笑:“难为陛下还记着,臣妾以为陛下贵人多忘事呢。”

    床榻上蓦地凹陷下去一块,他倒是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我往里挪了挪。

    “阿音,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他耐着性子说。

    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来同我和解的。

    我少不得端一端架子,才能将我这半年来所受的委屈宣泄出来。

    他轻轻击了击掌,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自那熙熙攘攘的拥趸中提着裙摆缓步而出,在榻前跪下,柔柔声笑道:“婢子单登,给皇后娘娘请安,求娘娘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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