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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老说他不会失智，面前这个魂魄也说他自己觉得挺好，郝晨纠结了没多久，就放弃之前非要将它怎样的想法了。

    “是啊，三年，没想到，都三年了，你才是第一个不用我现身，就看到我的人。”

    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甚至根本不往郝晨身边看一眼。

    “是嘛，那为什么？”

    既然不用担心这个那个，郝晨自然而然的放松了警戒心里，往毯子上一坐，又开了一听啤酒。他还是想知道，这男人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不舍得离去，只是放心不下陈林燕而已么。

    “因为一不小心得了治不好的病，死掉了，所以……不甘心吧。”

    魂魄说得很轻巧，语气里没有任何怨念，抱怨，好像生了一场病也都只是自己的错误，所以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陈林燕，离开这个世界，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什么病？”

    说起病，郝晨就想到了几个月前，自己也是个病人，也是一下子就死掉了的病，而且他确实死掉了一次。

    “脑癌。”

    说完魂魄用手比划了个枪指，对着自己的脑门，比划着，还配了个开枪的声音。

    “哦……挺痛苦的。”

    郝晨灌了口啤酒，同病相怜的情绪，借着酒劲，由然而生。

    “还好，没俩月就这样了，也没痛苦几天。”

    “哦，你爱她，所以不舍得离开么？”

    郝晨从未体会过这种心情，也不是因为他当时没这样的留恋过人世间，他也舍不得，不过至多是家人朋友。

    爱……他到现在还没真正觉察出，自己有没有爱上谁，也或许，是因为他还没真的死掉吧。

    “不全是吧。”

    “那？”

    “或许也是想，看到有人能替代我的位置吧。”

    窗外的湖面，窗内暖融融的炉火，郝晨侧过头，看着这个已经变成半透明的男人，觉得有那么点从内心散出来的孤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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