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大刁民》
第五百五十二章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朱家和王家都有一位算是上北斗泰山级的老人家,当年建国时硕果仅存的元老,朱王两家各占其一。但朱家又跟王家不一样,王家从二代#开始人丁凋零,王鹏震虽说桃李满天下,但这种名义上的联系跟血缘姻亲关系相比,可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朱家却从第二代*开始人丁兴旺,朱老太爷膝下八子二女,第三代更是开枝散叶,朱梓校便是朱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从建国初期开始,朱家那位和王鹏震在如何建设新型军队等问题上意见相左,后来甚至在国民意识形态的引导问题上产生了更大的分歧。从三反五反到十年动乱时期,王鹏震三起三落,其中就不乏朱家那位的手笔。尤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朱家那位极力反对当时由太宗发起的改革开放,在国内上层核心领导圈内也集结了不少追随者,但事实粉碎了传统禁锢思想的顾虑。
朱家此举意在何为?难道仅仅是为了阻止孔王家两的联姻?李云道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朱家在王家老爷子仍旧健在的时候做这种小动作,难道就不担心王鹏震临终前的奋力反击?还是说,这仅仅是朱梓校因为和王小北的个人恩怨而采取的报复手段。如果是后者,问题解决起来倒是相当容易,朱梓校虽说是朱家竭力培养的第三代接班人,但毕间还没有接班,而且资历尚浅,无需太多手段便能将其制服。但如果是后者,情势就不仅仅是用严峻就可以形容的了。
朱家代表的是一股以朱茂天为首的党内保守势力,王小北给李云道讲这些事的时候,戏称他们为“保守派”,而王家老爷子代表的则是与当年太宗爷一脉相承的“改革派”。如果上升到路线方针之间的纷争,就已经不是王小弟、朱梓校这个层面上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李云道隐隐觉得,事情应该还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复杂,或许朱梓校只是想用此番阻止孔王两家的动作来赢得“保守派”内部的支持,毕竟朱家人丁兴旺,第三代当中的佼佼者也不是一个两个,想最后独占鳌头的大有人在。
废弃仓库中的几人哪知道这其中会有如此多的纠葛,只有桑卓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老九和蛇皮只管掳人,说实话,他俩只知道李云道是个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加上之前的不杀之恩,这俩江湖败类倒也乐得在李云道手下干些别人干不了的脏活儿。
“老大,呆会儿这女人怎么处理?是宰了直接埋了还是……”蛇皮阴森森地看着唐艳,故意磨牙发出难听的吱吱声,让空旷的仓库显得更加地阴森恐怖。
老九接道:“或者直接用王水化了,埋了没准还能被人查出来……”
唐艳吓得浑身哆嗦,她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自然能看得出蛇皮和老九的的确确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魔头,指不定身上已经背着多少条人命和通缉令,此刻一听他们要杀了自己,连声求饶:“别,别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接下来你们让我干什么都成,别杀我……”
李云道皱眉从沉思中回过神,又接着问道:“朱梓校有没有说让你下周去国际机场做什么?”
唐艳飞快点头道:“有有有,说是让我去找王小北,在机场现场在跟王小北闹得人尽皆知,而且一定要把我怀孕的事情散播出去……”
李云道不得不佩服朱梓校这一招的确毒辣,让王小北姘头唐艳当着孔黄裳的面大闹一场,如果他派人在机场将现场视频发到网上,再利用大量的水军炒作,王小北身败名裂不说,孔王两家的联姻估计也要泡汤,就算是孔黄裳度量大不介意,孔家众人知晓后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孔王两家不仅联姻不成,指不定还会从此对向对立面,这对正在极力争取孔家这类中立人士的“改革派”一方来说损失巨大,很难说最后改革派会不会舍车保帅,朱梓校这一连环计不可谓不毒辣。
李云道的脸色愈发阴沉,唐艳也不敢吱声,就连十力小喇嘛也发现李云道的脸色越来越暗。
“李队,这事儿好像有些复杂啊,估摸着不是我这个层面可以帮你解决的。”桑卓隐隐听出了一些东西,从刚刚唐艳话里,他也听出了这似乎涉及到京城红色豪门之间的明争暗斗。刚刚唐艳提到李云道是“王家嫡孙”,再加上王小北这个京城公安系统无人不知的大纨绔,李云道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桑卓,老九,蛇皮,今天你们在这里听到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外传。”李云道沉着脸,环视了众人一圈,“这件事情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不希望你们介入太深,否则别说是你们,可能连我都死无葬身之地。”李云道其实并没有夸张,自古以来,政#治斗争最为残酷,杀人不见血的案例比比皆是。
桑卓很聪明,点头道:“李队你放心好了,谁要说出去,我第一个不放过他。”说着,眼神瞟向蛇皮和老九。
俩儿江湖混混连忙摇头:“我们肯定不会透露,半个标点符号也不会说出去。”
李云道笑了笑:“其实也不用这么紧张,或许这件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老九,蛇皮,可能还要麻烦你们两人在这儿看着她,桑卓你负责给他们采购些生活用品。我回城里一趟,具体接下来怎么办,等我的通知。”
唐艳见李云道要走,急呼道:“别走,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云道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现在我放你出去,朱梓校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唐艳猛地一个哆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似乎对那位校爷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且,自己也知道得太多了。
她在社会上混了有些年头了,自己也清楚,有些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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