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广州(三)-《九州河山皆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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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靠上了北岸,船上的义军官兵纷纷登6,在岸上集结,一架架长梯以及撞木等攻城器械也被从船上搬上了岸。

    而城头上的清军现了城下人头攒动的义军之后,顿时出连绵惊呼。城上一串串来回窜动的火把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不久,随着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上了岸的义军官兵扛着长梯正式起了进攻。而与此同时,城头上清军官佐的口令声也接二连三响起,随即便有铺天盖地地箭雨朝着城下的义军扑来。

    ……

    随着城南的喊杀声逐渐浓厚,埋伏在城东大东门之外的义军官兵清楚地看到,在东面城墙上,一条条火把组成的长龙正急地朝南面城头而去,很显然是要去支援南门的守军。

    “大人,率部驻守大东门的于头领给我们来信号,李虏已经亲自赶往城南支援,大东门附近的鞑虏兵力单薄。我军已经可以按照原计划从那里直接进城!”一员亲将来到了陈子壮身边禀报。

    陈子壮连忙看向大东门方向,果然现了城头上一连串火把正在按照某某些特定的方向来回摇曳。

    “大人,看来清虏的主力真的被吸引到南面去了!”监军道麦而复指着东面城墙上逐渐稀薄的火把对陈子壮道,“我军何不乘此良机,一举入城?”

    陈子升虽然心中依旧疑虑重重,但看到麦而复和其余的一众幕僚、义师将领几乎都抱着立即进城的想法,只得暂时把劝阻之言咽下,默默地等待着陈子壮的决定。

    陈子壮静静地看着大东门,又不时地看看城南的交战情况,一时没有开口。此刻,他正在心中反复的纠结、权衡。为了实现夺取广州的最终目的,陈子壮当然希望越快攻进城去越好,但弟弟陈子升之前的那番话也引起了他的警觉,前去张贴檄文的家僮迟迟未归、信使突然换人这一些列因素确实值得怀疑。并且,今天晚上的情况也的确隐含着一丝怪异,虽然战场形势的展与自己预料的一样,清军被己方登6的军队成功地吸引到了城南,但整个过程似乎有点太过顺利了。

    不过,沉默了半晌之后,陈子壮最终还是下了决定:“给于头领回信,我等即刻前往大东门外。届时,我将亲自率军入城。”

    这时,陈子升却不再沉默了,而是赶紧劝道:“眼下城中的情形尚未明了,兄长需要总揽全局,切不可以身犯险。不如就让小弟率部分将士先行入城,一探究竟,若真无危险,兄长再率主力进城也不迟!”

    陈子壮身边的众人虽然都希望早点攻进城去,但经过之前与清军的长期斗争,最起码的警觉还是有的。因此听陈子升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先派出部分人马进城试探也的确更稳妥一些,于是纷纷出言赞同。

    “二位大人不要争了!”正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闻声一看,却是义师中的大将郭权忠。这郭权忠本是广州左卫的世袭千户,为人耿直、作战勇猛。清军攻陷广州之后,他不甘心剃降虏,便率领一些老部下前去投靠了正在组织义师抗清的陈子壮,随后又因知晓兵事而被陈子壮委以重任,负责统率规模最大的一营共四千余士卒。

    只见郭权忠走到陈子壮身边郑重地抱拳道:“大人,乔生先生说得对。清虏向来诡计多端,我军不可不防。但若清虏真的上钩,我军却没有抓住如此良机,也势必可惜,因此派出一支人马先行进城试探是必要的。而乔生先生之前又鲜有机会单独掌军,让他去不太合适。还是让末将前去吧!”

    陈子壮想了想,还是点下了头:“也好,郭将军多加小心。我再拨一部分战马给你,若现情形不对,且不可恋战,赶紧退出城外。”

    “遵命!”郭权忠抱拳应诺,随后又道,“大人可否借一面帅旗给末将?有了大人的帅旗在,城中的鞑虏必定难辨真伪,即便有阴谋也会提前暴露。”

    陈子升立刻明白了郭权忠的想法,他这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给陈子壮以及后面的义师主力排除风险,当即喉头一哽,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悲凉:“郭兄……”

    郭权忠爽朗地笑道:“乔生先生不必多虑,能杀得了我老郭的鞑虏还没生出来。我只不过是进城试探一下鞑虏的虚实,去去就回。”

    随后,见陈子壮迟迟没有开口,郭权忠又不由得有些急躁:“大人为何还在犹豫?若无大人的帅旗,我等进城试探的效果便会大大减弱!为了全军的安危,为了此次光复广州,大人难得连一面旗子都舍不得吗?我回来之后还给大人便是!”

    陈子壮叹了口气,朝身边的亲将道:“拿一面备用的帅旗交给郭将军。”

    多谢大人!”郭权忠再次露出了笑容,随后又来到了其余各营义师的主将面前,说道,“到时候,各位兄弟便率军跟在我老郭之后,不过不要跟得太紧,等我营全部进了城,并且城中又没有任何异常,你们再进去!”

    “知道了!”“郭兄放心!”其余各营主将纷纷应诺道。

    听着郭权忠大大咧咧的声音,陈子壮却是一时默然,看向远处的双眼中也隐约泛起了几点晶光。

    ……

    与此同时,广州城大东门内

    大东门由两道城门组成。此刻,在第二道城门的门洞里以及之后的空旷地上,正默默地矗立着一支足有千余人的骑兵,人人披挂整齐,严阵以待。无人举火把,也无人生一点声音,只有战马在不时地喷着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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