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贼首逃逸-《大明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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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凤英,张家口一家商户的女儿,家里店铺是挂在范家商行名下的小商户,这次趁着年前,跟随哥哥到草原上行商;范家主要生意在张家口一带,但西北的皮货草药生意却是没有放过,下面一些挂名的小商户,也东奔西走能得些零头。

    本来,对相熟鞑子部落的交易,还算圆满,开始东移牧场的鞑子牧民,在这时节交易也不挑剔,双方交割顺利,只要货物平安拉回内地,哪怕是在甘肃镇出手,商人获利还是丰厚的。

    但在返程的路上,为了赶时间商队临时调换了路线,却没想到遇到了马贼,杀人掠货损失惨重是肯定的。

    哥哥被箭射死,家卫全部惨死,货物被抢,就连栾凤英也被绑在马背上,拉上了牛角峰,当晚就被刚刚回山的吕一刀给祸害了。

    栾凤英长相一般,但身材相当高挑风韵,尝到新鲜的吕一刀,自然乐得多享用几天,但绝不会超过一个月;一个月后,牛角峰后山的乱石堆里,又要增加一具尸骸了。

    吕一刀心里清楚,自己来草原上打拼的目的,所以抢来的女人,一般玩弄也就一个月,时间长了一旦有了感情,那事情就坏了;为了自己将来的前程,本就心狠手辣的大马贼,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抛掉一个个女子。

    至于赏给手下,他从未想过,自己沾过手的女人,死了也不能给别人。

    等到几年后,身入官场一方为侯,那时啥女人没有,远在南昌那位的管家,对他的承诺,吕一刀可是记得很清。贴身藏着的一块游击将官印信,那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不过,想法归想法,热闹还是要热闹一下的,这些吃不到女人味的手下马贼,借着机会吃喝赌钱玩乐,吕一刀不会在意,大冬天的,去哪里都不方便,还是窝在火炕上摆弄娇躯的爽。

    天色阴暗,飘雪零散,山下积雪已经有半腿深了,最深的地方埋个把人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本来布在沼泽地的暗哨,早早就退了回来;那硬邦邦的沼泽里,不说没人,就是有人经过也没多大油水。

    山脚下的两处山洞里,有吕一刀的二十人卫队把守,加上上到庙里的道路就一条,易守难攻的地形,马贼们相当的放心。

    时辰尚未到已时,寺庙大院里的帐篷中,闹哄哄的马贼们围城几圈,在叫喊着玩色子,一个粗瓷大碗,一个羊骨头,足以让这些刀头舔血的汉子们,兴致勃勃地玩上一天了,除非口袋里一文钱没有才会被踢出去。

    大门口几个看护庙门的马贼,虽然眼睛看着山下,但耳朵里听着里面的喊声,心已经不在哨位上了;何况,庙后伙房里传出来的阵阵肉香,更是令人心神摇曳。

    寺庙正堂大殿里,塑像不见了踪影,就连香炉、木龛也看不到,空旷的大堂上首摆着一溜木椅,当中一把铺着白色狼皮的大椅,那是吕一刀的座位;旁边坐着的几个马贼头目,叼着烟袋抄着手,低声地说笑着。

    十几张桌子围着一个巨大的青砖火炉,八/九个手脚麻利的马贼,在忙着往桌子旁搬运酒坛,放下一个个灰瓷酒碗;等会大盆的牛羊肉端上之前,大首领还要训话,场面话过后才能开吃。

    偏殿房间里,吕一刀从火炕上起身,赤溜溜的背上满是汗珠;推开胯下白嫩的女子,不慌不忙地穿上青布褥衣,套上厚实的皮袄皮裤,脚蹬硬底皮靴,系着腰带走了出去。

    神清气爽的大马贼,还是很乐意和弟兄们一起吃喝的,没有他们在前面打杀,自己每年上贡的银子从哪来,时不时拉近感情是有必要的。

    今年收获不错,后山溶洞仓库里堆满了大量的物资,就连绸缎也有数百匹,只要年前甘肃镇里的商家过来,大笔的银钱就到手了,说不得,那位从南昌远道而来的内府管家,啊呸,死太监,或许脸色会好看的多。

    “娘们皮肉不错,等会要好好喝上几碗,”心里得意的吕一刀,脸上依旧沉稳,大步走进了正堂,“哈哈哈,诸位老弟兄都在呐,哥哥我今个新纳小妾,大家不醉不归啊,”

    山上只有三百马贼,吕一刀深谙狡兔三窟的道理,其他的马贼都在各处,只有他的号令才可以短时间集结。

    “首领,”坐在椅子上的马贼头目们,纷纷起身见礼,七嘴八舌地向首领道喜,当然,那个所谓的小妾的下场,他们心知肚明。这些腰里揣着尉官铜牌的头目,哪个不是心黑手辣的主,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再说偏殿那里还有其他女子可以享用,众人在这荒寒雪原上,能暖饱后乐呵一把,就已经满意了。

    吕一刀出去了,熏热的房间里,一股子腥骚/味里夹带着糜烂的味道,火炕上厚厚的皮褥子下,一张憔悴的脸庞露了出来,嫩白的肩膀无助地耸动。

    满脸泪痕的栾凤英,从前天起就想寻机会自尽,但吕一刀淡淡的声音,让她把寻死的想法熄灭了,“死可以,你那远在张家口的家人,我会亲手送去见你的,”

    商队的路条商劵就在吕一刀手里,尽管距离这里数千里之遥,但见识过吕一刀手下狠辣的栾凤英,不敢去赌这个马贼首领的决心。

    “哥,爹,娘,”嘴里喃喃地喊着,强忍下体撕裂般的疼痛,栾凤英蜷缩在褥子下,眼泪泉涌而出。

    就在山腰寺庙里摆开酒宴,热盛鼎沸之时,秦石头他们已经靠近到了山下一道冰冻河床,把骡马拖架藏在河床转弯处,留一个军士看管,其他人披上白色斗篷,抬着机枪散件徒步行进。

    这条明显是从山里冲下来的河道,应该是季节河,顺着河道往前看,望远镜里,五里外白雪皑皑的山腰,那个红墙灰顶的庙宇醒目可见。

    马贼挑选的地方不错,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山下没有遮蔽物,一旦有外敌逼近,山上的人马上就能发现,不论是准备抵抗还是逃走,都可以从容进行。

    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形,秦石头拧着眉头放下了望远镜,“娘的,这该如何是好,连高一点的坡地都没有,”

    “呵呵,石头,这回你可是抓了瞎吧,”穿的敦厚的王虎,裹着斗篷靠过来,一踩没膝的积雪,让他也难受的紧。

    “是,这里靠近山脚还有四里多地,不过再往前马贼随时就能看见咱们了,他们的斥候也没找到,”秦石头向后面摆摆手,让大家原地休息。

    王虎抬头看看前方,果然,那两个精干的军士就趴在百步外的一块石头后,不再继续前行了。

    “偷袭不成,那就明攻,摆开阵势和马贼拼上一把,瞅机会把那个吕一刀做了,反正百户是让咱们袭击马贼老巢,又没让全歼他们,”想不出好主意的王虎,很是干脆地说道,如果再待在野外宿营,或许马贼摸上来也不是好事。

    临近敌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秦石头晓得王虎的担忧,招手把手下叫了过来,大家围在一起嘀咕了好一会,最终定下了决心。

    没有偷袭的机会,干粮、草料有限,时间一长暴漏的几率也大,那还是摆开了打吧,敌前挑衅马贼他们也算是百户所第一队了。

    四个斥候披着斗篷去探路了,其他人一半返回骡马藏身地,卸下不多的物资后,吆喝骡马拉着五个拖架,兴冲冲赶了上来。三个拉着草料的拖架,丢在了原地。

    土黄色的营房在拖架上扎牢固了,里面待上军士,一侧两个瞭望口,加上后面的出口,就有四个开枪的射手,剩余的一个给步枪上弹。

    四个拖架坐好军士,剩下的一个雪橇里用绳索固定好重机枪,枪口冲后,秦石头和弹药手挤在里面,弹链啪地压进了弹仓,“好了,准备行动,”

    冻得梆硬的水箱,外面用细皮绳帮着两个铁壳暖手,里面的冰块开始化开,要么说,底层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

    “啪,”清脆的马鞭声响起,骡马踩着雪地发力,拉着醒目的雪橇,沿斥候标出的道路缓缓行进,速度在慢慢地加快。五个鞑子骑兵骑着战马,慢腾腾地跟在两侧。

    牛角峰半山腰,看守在庙门的两个马贼,美滋滋地啃着手里的骨头,不经意间抬头,赫然看见山下河道旁冲过来几个黄乎乎的东西,前面有骡马拉着。

    不但他俩,下面山洞里的马贼卫队,也疑惑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五个雪橇,一时间,不明敌我。

    趁着山上马贼迟疑之际,五辆快速滑行的雪橇,已经跑下了大道,骡马脚下雪地里凌乱的乱石草地,让拖架也拉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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