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发尸-《奇门相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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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上门!

    不用说,定是来找我爷爷的。『』Ω笔『趣阁WwΩW.』biqUwU.Cc

    这是我童年时期最深刻的印象。

    来的人都会在额头处缠上三尺黑纱,或是一袭白衫,在臂弯上别上一缕黑布。

    这些人之所以会踏上我家门槛儿,那便说明他们家中恰逢白事儿,需要我爷爷出手,为其料理后事。

    因为我爷爷唐殊是永安府这块地面儿上唯一的一名“土工”。

    何为“土工”?

    也有人称呼他们为地理先生,也有人称呼他们为提白花纸扇,更有人称呼他们为阴瓦匠。

    土工是门博大精深的活儿,它不仅涵盖了替他人观风水,堪吉凶,更涵盖了替别人整昭容,合寿卺,填土引渠,敛骨迁坟等等活儿。

    土工究竟起源于何时,咱姑且不论,因为就连我爷爷唐殊都模糊不晓得,但据我爷爷曾说过,这土工还是门受过皇命,由帝王亲敕的手艺。

    与泥瓦匠不同,土工修的是死人阴宅,糊的是口白喜钱的活儿。

    所以,我爷爷在永安府这块地面儿上特受人尊崇,人们要是远远见之,都会点头纳腰,尊称其一声七爷,因为谁都有那么一天,会用到我爷爷。

    但这也苦闷死我了,因为我爷爷的原因,导致了我的童年没有一个伴儿来玩耍。

    每当看到那些光腚下水,赤脚爬树的野孩子成团嬉笑,我总会忍不住的眼羡不已,但我却一直都找不到一个能跟我说话的伴儿。

    所以,我的童年只能与那些麻杆扎纸相伴,这些东西是用来扎纸人轿马的,更是用来烧给死人用的物什。

    我叫唐昭,是一个从小被人看为大不吉的孩子,一个自幼便与爷爷相依为命的孩子。

    知了蛰蛰,藏于树杈子中鸣个不停,地上的土壤龟裂,黝黑的地表上被太阳晒的起了薄薄的泥卷纸,而那一块块泥巴疙瘩之所以会这模样,全因晌午时刚下过一场雷雨。

    这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几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儿已近大暑。

    山里的人儿对节气分外精准,因为那土地里头的作物是一年数月的劳作。

    若是稍有不慎,一场雨或暴日下来,田间的作物将会化为乌有,而这将关系全家人的口粮,严重一些来说,这将关系到一家子的性命。

    据说,居住在海边的人亦也如此,能以时日精算到海潮涨落,风起云散。

    而就在这样的一个下午时分,日头暴炎之时,我正蹲在自家院落中的树荫处纳凉时,却有一人神色匆匆的破门而入,只呼我爷爷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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