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其实高三叔内心还有一个不愿承认的事实:没儿子闹的。』 笔Ω趣阁Ww』W. biqUwU.Cc 生养是淮北媳妇应尽的义务,由此义务获得名正言顺当儿媳妇儿的权利。 这个女人屁股大很能生,生很多儿子,哪怕她满年四季不干活,哪怕做得鞋左右脚不分,哪怕袖子嘎巴的能擦着火柴,也是个合格的儿媳妇儿。 反之,如果光生女儿,那女人就有了缺点。 如果连个肉芽都生不出来,哪怕她擀的面再长,纺的线再细,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但这些心酸,哪个女人没有? 凄凄惨惨戚戚,又能如何? 日子依旧像流水,该咋过咋过! 转眼就是新年,过年前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分红。 过年在乡下人心目中的位置,比城里人的五一,六一,七一,八一,十一,元旦加起来还要重要。 要割肉,要打酒,要买待客纸烟、哄娃娃的鞭炮、写对联的红纸、美人头年画,还有人家要娶媳妇儿嫁女儿; 再不济,也得换两张糊窗户的麻纸…… 土地生长五谷,土地不生长这些,这些又不兴赊账要靠钱买。 要说现在谁家最忙,估计是高会计家。 从秋后就要开始算账,前几日高俊和姐姐高仙儿逮着空来喜儿家完。 喜儿随口问了一句:“你爸现在在忙什么呀?” 然后高仙儿立马端坐,捡根树枝当笔。 “会计,我担了高瞎子家七担茅粪,队里种菜用的。四担稀的,净是水,给算三等;三担稠的,茅坑底子上的,算二等吧。” 担粪的高海身上散着最新鲜的粪坑味道,高仙儿说现在鼻子下还有呢。 喜儿笑得打跌,高仙儿又立马端坐。 “会计,小三儿家猪跑玉米地去里,老母猪带俩猪娃。” 高仙儿见喜儿眼露不解,忙解释:“意思是留个底,分红的时候要扣公分的。” 看来家庭熏陶也是一种学习方法啊,瞧这小姑娘,一五一十说得头头是道。 “我老爹现在烦着呢,每天嘴里无时无刻不在嘀咕,有时候连我和弟弟说话都听不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