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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辣椒换衣服换到一半，正在扣文胸，看见我出来，她停了下来。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扯了被单又返回浴室，弄湿以后又弄湿两条浴巾才走出来，此时樊辣椒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一边看着我，偶尔也看看阳台的火，浓烟滚滚往上上升，整个天空都是黑压压的浓烟。

    我把口袋里所有零碎杂物拿了出来，全部放进樊辣椒的背后里，把两条湿过水的毛巾撕成两段，包着樊辣椒鼻子往下，然后湿过水的被子和床单披在樊辣椒身上，整个过程樊辣椒都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是一束充满了怜爱的目光。

    我看了看整个房间，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拉开左右的抽屉，找遍所有角落，我希望找到防毒面具，但很遗憾没找到。最后，我把装纸巾的盒子拆开，拿了里面一层油纸，油纸是透明的，可以用来蒙住眼睛，能看见路又不用被烟熏着，不过我试了一下，不够大，不够两个人用。

    “有没有墨镜？”我问樊辣椒，“在什么地方？”

    “干什么？在背包外层。”

    我翻背包，果然在外层翻出一副墨镜，镜框很大的。我把镜片砸碎，走到樊辣椒面前，用油纸贴樊辣椒的眼睛，完了帮她带上镜框，很完美，刚好夹住，油纸掉不下来。

    武装好樊辣椒，我转身走进浴室，整个人泡进浴缸，把自己全身弄湿，出来的时候也包着自己鼻子往下，这样可以暂时避浓烟，我只有这个办法。

    “我可以给你一条被子。”樊辣椒说。

    “不用了！”我说，说完背起樊辣椒的背囊，拿着手电筒以及斧头，对樊辣椒说，“外面可能已经烧着，你披上被子，举过头顶披，把脑袋也一起包起来。”

    樊辣椒照我说的做了，并且很快弄好……

    “准备好没有？”

    樊辣椒点头，她不慌乱，保持镇静，属于她的镇静，我在她眼睛里看见的最多的感觉是哀痛，她老是瞄我被她打伤的伤口，我估计那个部位流了很多血吧，毛巾染红了，否则她不会经常看。总之樊辣椒在心痛我，她心痛我，我很欣慰，被她打伤我觉得值得。

    “出了门转左，大概跑四五十米以后有个门，是楼梯门。”我对樊辣椒说，“我们要走楼梯下去。”

    我打开门，一股浓烟立刻窜进来，熏到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外面走廊已经烧着，除了天花，两面墙以及地面都是火苗，火势比我想象中要大。

    王八蛋，莫非要用冲刺的度冲出去？四五十米啊，鞋子能受得了？

    这破酒店都不知道什么消防系统，只有警报声音，却没水喷下来，那些喷头难道都是装饰？每一层都是这个鬼模样，要么就只有一点点水，根本灭不了火。

    我关上门，我觉得不能这么冲出去。

    我想了想，从衣柜里拿出几件樊辣椒的衣服，冲进浴室弄湿后绑在脚上，连鞋子一起绑，湿漉漉的，估计可以顶一会儿，就几十米路程，能从火堆跑过去就算成功。

    “呵呵，不介意我拿你衣服垫鞋吧？”都大祸临头了，我还有心情开玩笑，真他妈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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