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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抚摸房间里的东西，肖龙的记忆也轨道了十四年前。那时他六岁，程雪娟奶奶却已经七十二岁。在那个年代，七十二岁，算是高寿。

    那是一个冬天的清晨，喜欢睡懒觉的肖龙赖在被窝里不愿动弹，一直到他感觉肚子饿，才想起来，今天奶奶没有叫他起床。淘气的肖龙第一次自己起床。房间里很静，有些冷，叫了声奶奶，没人应声，他有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声。他突然想到前几天，奶奶对他说，如果她走了，他一定要坚强，如果她走了，一定不要哭。她还说，给他留了什么东西……

    思绪，如一部老电影，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闪烁，勾起肖龙的回忆。他想起来很多以前想不起来的事情。他想起来，程雪娟奶奶对他说过的话。

    她有东西留给自己。是什么？

    但年，程雪娟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当时光顾着伤心，害怕，接着就是为生活所迫，为活着而奔波，已经忘了奶奶说留给他东西的事儿。直到今天，触景生情，他才想起。

    “好像在这柜子里。”肖龙来到一个放在炕西侧的小箱子，这箱子里面装的是程雪娟奶奶生前穿的衣服。打开柜子，里面衣服犹在，但却没有其他东西。

    “难道自己记错了？”

    “你这孩子，在找什么？一会儿让玲子帮你找不就行了。”李婶笑眯眯的道。肖龙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溜号了。拍怕脑袋，苦笑道：“你看我……妈，你们先做，我去给你们倒水。”说着，从外间厨房拿了两个碗，分别从缸里舀了水。

    此时，面对二老，肖龙心中颇为尴尬，好在二老没有多说什么。

    “小龙，去把俩孩子叫进来，有什么话非得外面说。我看，这房子也不用收拾了，我们打算让荷花留下，我和你李伯伯下午回去。”

    “妈，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多住些日子，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可千万别生气。”肖龙一听，有些急了，还以为他们生气了。

    “你这孩子，我们什么时候生气了。玲子这孩子不错，我们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荷花就好，至于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们就不管了，也管不了。”

    “妈，你还是说没生气，您看……”

    “呵呵，我们是真没生气。所谓穷家值万贯，我是担心家里进贼。”李婶笑呵呵的解释道。

    肖龙虽然心中不以为然，觉这家里没什么东西可丢的，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怎么着也得吃了饭再走，你们等着，我去弄些菜来。妈，我刚才看了，家里还有米，多闷点米饭。”说完，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这孩子”李婶摇头笑笑，却是挽起袖子，进了外间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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