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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后睡那间房子？”

    “继续和果冻一起睡！”黎昕看我一眼，小人得志一样幸灾乐祸的笑。

    对于常年混迹工地的粗人来讲，睡沙发根本不算个事，只要黎昕不跟我玩扫地出门，有个睡觉的地总比露宿街头要强。

    “那你还走不走？”

    “看心情！”黎昕给我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转身进浴室洗澡，黎昕在客厅认真的玩着开心泡泡猫。我没问她最近几天为何消失不见，毕竟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询问彼此行踪的地步去！

    从浴室出来，黎昕正抱着平板看电影，我从烟盒抽出一支烟，问黎昕抽不，她头都没抬的抛出不抽两个字。

    黎昕不理我，我顿觉无聊。去阳台打算给陈伟打个电话，最近我左思右想，也只有陈伟有能力借给我钱。抽完一支烟我才想好该怎么和陈伟说，开口借钱是最难的，我感觉这和乞讨没有多大差别！

    要不是为了张力，我即便是饿死也不愿开口借钱，哪怕是向关系不错的兄弟开口。我和陈伟同时毕业，算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然而短短几年，我已被陈伟甩出二十五条街。

    “伙计，前两天见得那三个美女真标致，能不能把她们的微信号发给我？”我开口就说了一句和钱没有多少关系的事情，因为我实在做不出张口就借钱的事情。

    “发你妹，那三个妹子已经全被雷震拿下，你没有机会了！”

    “靠，你也不帮兄弟占一个？”

    “你大爷，就知道你甩了唐晓云，下半身会寂寞。我看得出来，那个叫黎昕女神暂时绝对一定铁定不是你的菜，对不对？”

    “孙子哎，你懂个毛线，哥做了什么难道要给你汇报不成？”我和陈伟的关系已经铁到随便称对方为孙子的地步，这几年更是愈加顺口。混在江湖总是给别人当孙子，我们也就只能相互喊一声孙子解解闷。

    “你大爷，有事没？”陈伟忽然话锋一转，像是被我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一样径直开口问我。

    “没，没多大事！”我忽然难以启齿，尽管刚才热闹的话题已经铺垫了不少。

    “有事启奏，没事爷要安寝了！”陈伟故意拖着嗓门说。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来。

    陈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他没问我借钱何用，只问我需要多少。

    “五六万吧！”我说。

    “最近手头紧，你先把卡号发给我，我想想办法，明天给你转过去！”陈伟说完后又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谝了一会，这才挂了电话。

    正如我和陈伟，朋友之间用时间沉淀出的革命友谊，大多都不需要解释。

    想着和张力说说罗俊酒吧装修的事情，打过去那边却提示关机，我这才记起张力的电话已经被催账的拿走，只能打到他下午打给我的那个公话上面。接电话的老头说张力不在，等回来之后他一定转告。我说声谢谢挂了电话，扭一扭僵硬的脖子，回到客厅。

    “听说你辞职了？”黎昕手里玩着开心泡泡猫，很随意的问我。

    “消息真灵通！”我说这句话算是默认。

    “为什么要辞职？”

    “做不出业绩，于其给公司丢脸，还不如早早辞职的好！”我总不能给黎昕说自己厌倦了那样的工作环境和人事关系；总不能说我被公司降级，受不了如今调整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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