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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正在全神聚气于书法当中，赵老埋着头没有看到胡刻，听到胡刻自深情喊“爷爷”，他也毫不迟疑应了声“哎”，那么自然，毫无违和感，就像爷孙般温馨暖人。

    惊愕呆住了。

    赵老疑惑地抬起头，目光与胡刻碰撞时，整个身体颤颤着，毛笔啪地掉落宣纸上，墨汁四溅，胡刻热泪夺眶而出，泪珠滑落地上……

    成叔呆呆望着，这一切太突然、莫名其妙。赵老快步走到胡刻跟前，抓起他的手，瞧见左手，五指全斗，他不禁浑身颤抖更加剧烈。

    唉——

    成叔暗暗叹气，胡刻的另一只手是五指四斗。

    赵老抓起胡刻的另一只手，紧张得紧闭双眼不敢贸然睁开，纵然他戎装一生，却如此不能自已。胡刻心里十分失落，他知道，跟前这位老人，抓他手瞧的目的，可惜自己只是十指九斗，唉——

    赵老稍等气息平下来，他充满睁开的双眼，充满希望，抬起胡刻的右手，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终于沦为失望了。

    “赵老。”成叔急忙走上前，扶稳赵老那颤颤的身体，关切地轻声呼喊。

    嘘——

    长长嘘气，心情慢慢平息下来，赵老拍拍胡刻的肩膀，慈祥地说：“人老了，总会犯糊涂，偶尔会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还请见谅。”说话间带有落寞沧桑，拍着胡刻的手，恋恋不舍移开。

    “赵老，是我失礼在先，应该是我敬请您老，多多包涵刚才失态了。”

    刚才鬼使神差地喊人家“爷爷”，胡刻现在回过神，感觉特别不好意思，这认亲的唐突之举，真令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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