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老爷子一开口,大有乱点鸳鸯谱之意。韩书烟的脸色本来就很苍白,这会儿一下子变惨白了—— “老先生,我……我去那边招呼下新来的宾客!”说着,韩书烟一纵身就擦着上官言的肩膀过去了。 白瑞方呵呵直笑:“还害羞呢。再怎么坚强干练,到底也是姑娘家。” 韩书烟听得身后的话,脸颊顿时提火。也不知道是真的害羞,还是失血湿燥的症状…… 反正她心神不宁地往外逃,这一逃,迎面就撞到了一个人! “啊,抱歉!”冯写意手里的红酒杯应声落地,飙出一尺高地红酒尽数洒在韩书烟左半边袖子上!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故意的! “真不好意思,韩小姐。”冯写意变魔术一样抽出胸前地白帕子:“我忙你擦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韩书烟刚想侧身,冯写意却突然出掌,重重拍在她满是酒渍的肩膀上! “还是让我来吧。弄脏了女士的衣衫,实在是很失礼的行为。” 韩书烟只觉得左耳最贴近手臂的地方,微有嘶嘶的水声传进来。 冯写意几乎拉平了自己的胳膊,每一下掸擦的动作都仿佛用尽了不可理喻地力度! 浓重地血腥味快要掩盖她特意喷洒的香氛气,撕裂的伤口处鲜血肆意汹涌。 韩书烟咬着内侧的唇,脸上至始至终没有露出半点异样! 可是鬓角淌下的冷汗,却终是逃不过冯写意的眼睛。 “韩小姐?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是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韩书烟吐出两个字。然而一启唇,咬破的皮肉顿时绽开一缕鲜血,沿着唇角淡淡淌下。 她别过脸用手抹去,坚持道:“真的没有,谢谢冯先生关心了。” “不如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像韩小姐这样的衣着风格,跟酒店地领班借一套应该也可以——” 冯写意收敛的笑容,眼神里慢慢浮出一丝玩味的残忍。 他一把拉起韩书烟地左手腕,呈六十度角执拗的姿势几乎叫她痛得眼前黑。 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近乎洇透,韩书烟坚定地扯着拉锯一样的力度,一字一顿严肃道:“冯先生,我说了不用,请您放开我。” 冯写意的手真的松开了。不过并不是因为韩书烟的坚持,而是由于另一只大手凭空过来,深深地钳住了他的腕子—— “冯先生,您的嗜好还真是别致。”上官言冷冷地推开冯写意的手臂,“纠缠别人的女人,就那么有快感么?” 单手一搂,他将韩书烟整个拽到怀里,表情夸张得很虐狗。 “上官先生误会了,我只是想要帮韩小姐擦一下红酒。” “谢谢!”上官言冷笑,“我就喜欢这种调调,等下上楼,我会帮她……舔干净的……” 韩书烟:“!!!” 冯写意呵呵了一声,说了句不打扰便离开了。 转身地瞬间,他低头看了看拇指上沾到的一点血痕,轻轻攥紧了拳头。 “谢谢,”韩书烟低声低语,推着上官言的胸膛站直身子。她看到男人地衬衫上已经被自己的鲜血点染了一片,于是硬着头皮说,“抱歉,红酒沾到你身上了,干洗费我周一去公司还你。” 她转身想逃,脚下虚软得一跄踉,就跟抽了骨头似的! 要知道,她从回到T城这一路,就没有停止过高烧。 “够了没有!还装?”上官言将她打横抱起来,“那么大的胸穿紧身运动服,你当我瞎么!” 韩书烟的脸颊贴在上官言的胸膛上,都快忘了上一次贴近这个节奏,是多少年前了。 她支撑着沉重地双眼,沿着对方菱角分明的喉结往上看。 十年了,上苍带走了他的记忆,却换给他如此精致无双的容貌…… “你……要带我去哪?” “开房!” 这里是酒店,当然是有房间的。上官言抱着韩书烟一路进了电梯,一路踩着鼓点般焦躁的心跳,一路洒满她赤诚如初的血滴…… *** 唐笙找到顾海礁的时候,他正靠在顾浅茵的墓碑后面。手里捏着酒,脸上的泪痕被山风吹干了一层又一层。 就如唐笙所料,带走爱女照片地顾海礁,除了墓园,该是无处可去。 “姨夫……”唐笙蹲下身来,靠近他。用一块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那被风尘屠戮过地脸颊。 “茵茵……”顾海礁浑浊的眸子亮了亮,粗糙的大手渐渐落在唐笙的脸上。 “姨夫,我是阿笙……”唐笙握住顾海礁的手,想要用掌心地温度捂暖他的寒颤。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在里面加了泪水。 “你是茵茵,你没有泪痣……我认得出来,你是茵茵……”顾海礁像个孩子一样不讲道理,眼泪再次纵横了沧桑和绝望。 “姨夫,你忘了么?我的泪痣已经点掉了。那时候老奶奶重病,想在临终前看一眼茵茵姐……于是我……”唐笙抽了抽鼻翼,强颜欢挑的唇角。 “对,”顾海礁喃喃自语,“对,你是阿笙。我的茵茵已经死了……被人害死了……” “姨夫,你真的愿意相信,她是被人害死的么?”唐笙凝望着顾海礁的双眼,认真而清晰地说,“她那么善良,那么可爱,没有人会忍心想要害死她的。对么? 姨夫,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只是太想找到那个罪魁祸,让他为你这么多年的痛苦分担掉应有的代价。可是,我们不能冤枉了无辜的人。那样,跟报复社会宣泄绝望有什么区别呢?茵茵姐在天之灵,也不会得到快慰的。 我……已经找到证据和证人了。请您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害死茵茵姐的真正凶手的——” “顾……顾先生……”看到唐笙给自己使眼色,毛丽丽怯生生地走上来,“太太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真的!我三年前就跟在太太身边了,她……她经常絮叨说,说顾家小姐不在了,也不知道少爷在国外伤不伤心。我知道她不喜欢顾家小姐,但她是真心疼爱少爷啊。而且,如果这事真的是她干的,她又怎么敢总是挂在嘴上呢? 还有那二十万汇款,是因为她被电信诈骗给坑了。根本就没有直接打给那个什么肇事者。顾先生,您一定要相信太太啊。她本性是个很善良的人,当初把我从外面捡回来,都当自己女儿一样疼,她怎么可能杀害顾小姐呢!” 唐笙又把一些文案资料出示给顾海礁看,一遍又一遍陈述着更加合理地解释。 终于,顾海礁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所以,你们是想告诉我,那个姓陶的侦探不是很专业,赵宜楠不是杀害浅茵地真正凶手?可是我已经——” “姨夫,公司的事您不要太往心里去。上官言那里已经去跟白卓寒解释了,相信他一定可以理解您的。只要真相大白,大家不要再有嫌隙才好。海山日化的股票,圣光会想办法救市的。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姨妈还在家等您,她都快急死了。” 顾海礁站起身,撑了撑几乎麻木了的腿:“阿笙,我们直接去白老先生地寿宴吧。无论如何,这事我得当面跟白卓寒解释一下。” “那也好。”唐笙点点头。 *** 和月饭店楼上套房内,上官言上手就去解韩书烟的衬衫纽扣。 “你……出去,我自己……” “你少矫情,我没兴趣看男人身上多育出来地两坨东西!”上官言把温水盆端到床头柜上,将打湿地毛巾擦拭着韩书烟额头上地冷汗。 打开女人的衣衫,怵目惊心的刀伤就这样暴露在眼前。上官言的眼眶有点紧,但旋即就强迫自己硬着头皮转回脸。 他用镊子挑开韩书烟胡乱裹扎的纱布。 “这么深的伤口,你都不去医院缝针?” 韩书烟没有回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