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距离离得比较远,约翰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依稀听到了“犹太人”、“阴谋”、“卑鄙”几个词。约翰猜测,这个里昂小商人是个反犹主义者,至少是个“犹太人阴谋论”的支持者。 这点并不奇怪,“犹太人阴谋论”可不是那个写《货币战争》的宋鸿兵明的,早在罗马帝国时代就已经很流行了。犹太人就像是欧洲当权者的夜壶,是他们转移社会矛盾焦点的选替罪羊。 从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中就不难看出欧洲社会对犹太人的普遍印象。夏洛克这种自私、贪婪、阴险、狡诈、残忍、刻薄和不择手段的犹太商人形象早已在欧洲深入人心。 像杜维耶这样的“小商人”在之前的经济危机中肯定也受了不少冲击,把这种愤恨情绪转嫁到犹太人身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约翰对杜维耶是不是反犹主义者这种事并不关心,他更关注的是杜维耶隐藏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说不上来为什么,那双眼睛总让他有一丝危险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在动物园笼子里见到的非洲鬣狗一样。直觉告诉他,这个杜维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很可能见过血。 “约翰,我想起来了。”阿黛尔小声地跟他说:“第一天晚上舞会的时候他请我跳过舞。我们聊过,他就住在里昂的雨果大街,跟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只隔一个街区。” “后来你们再见过么?”约翰问道。 “在教堂里见过一次,当时他坐在我和罗达的后面一排。”想了想,阿黛尔又补充道:“弥撒结束后他说要请我们去喝咖啡,不过当时艾拉吵着要去儿童游乐场,我就没答应。再后来就没见过了。” 一见钟情么,还是跟有夫之妇。约翰在心里小声嘀咕着,这个法国人到底是浪漫过了头,还是他本来就是一个精虫上脑的酒色之徒。嗯,看他这么瘦,眼底还有点青,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约翰突然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堂兄雷金纳德,他生前也是这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范德比尔特先生,需要我去警告他一下么?”雷诺船长问道。这种事他非常有经验,头等舱的客人们都是有身份要面子的人,在遇到这种龌龊事时一般都不方便直接出面,通常都会由他来代劳。 “算了,没有必要。”约翰想了一想还是拒绝了。“明天早上就到南安普顿了,以后也不会再见到这个家伙了。让你的船员别再帮他送东西了就行了。” “诺曼底号”原本只往返于纽约和法国的勒哈弗尔港。但是由于载客率不佳,为了争取更多的客源,近来它会分别在英国的南安普顿、法国的勒哈弗尔、荷兰的鹿特丹和德国的汉堡四个港口停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