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匪石匪席-《穿越之康熙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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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箢兀自想着,没有察觉到八贝勒在听到十阿哥的话后,向自己身上投来的一抹余光。不光竹箢,连九阿哥、十阿哥也未察觉,那目光,太快了些。

    “你回去吧。”蓦地,八贝勒甩来这么一句话。

    闻言,说得正在兴头上的十阿哥倒是一愣,待见九阿哥瞥向竹箢的目光,十阿哥才明白过来,欲说什么,却瞧见八贝勒脸上没了表情,不禁住了嘴。

    竹箢又深福了福身子,方缓缓起了身,告退而出。行至屋外,竹箢忙扶了墙,眉头深深蹙了起来。方才那小太监忙上前,问道:“姐姐可是哪里不舒坦?”

    竹箢摆了摆手,略想了想,道:“你可否扶我到前头去?”

    小太监忙应了,扶着竹箢往前头去,直到离猗兰馆远了,竹箢止住步子,道了谢,让小太监回去服侍着。方才在屋里,她强忍着挪到了屋外,背上已是有了潮意,定住揉搓了好一会,腿上才软了下来,没了僵硬,针扎似的感觉也退了下去。虽还酸着,但想着万一屋里头的几位爷突然出来碰上了,岂不麻烦,还是尽早回了屋子才是,竹箢忙快步回了屋。

    不想,花舒姑姑竟是醒了,见竹箢进来,笑了笑,柔声道:“回来了。”

    竹箢低低应了声:“嗯。”想了想,又道,“姑姑怎么起来了?”

    花舒握着茶杯,道:“许是白日里睡多了,这会子醒了,便睡不着了。”

    竹箢没再说什么,自去换了衣服,回来时,花舒仍靠坐在床上。竹箢犹疑着走上前,捡了个矮凳搁置在花舒床边坐下,道:“姑姑现在觉得怎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花舒笑着撂了茶杯,道:“除了身上还有些乏力,再没什么不舒服的了。”

    “那,我有件事情,想请姑姑定夺。”竹箢软声道。

    “有什么事,说吧。”花舒略直了身子道。

    竹箢自怀中取出绸子包着的玉佩,展开示与花舒,又将春柳之事细细说与花舒听。待竹箢语毕,花舒半晌没有声响,垂首思量着,竹箢也未去打搅。

    许久,花舒抬了头,收了玉佩,竹箢心下舒了口气,这事,花舒算是揽下来了。

    第二日,花舒早早便去当值了。竹箢那时已然醒了,只因不当值,不急着起身,便闭眼假寐着。待花舒出门有一会子了,竹箢方起了身。

    竹箢不知道花舒怎么处理的那玉佩,也不知她怎样同良妃说的,那些事情,她也懒得想了,总之,自己这里已经是无事了。

    只是想起良妃,竹箢仍不免叹息,是谁把她带进了紫禁城,是谁给了她重若生命的承诺,是谁任她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尔虞我诈,又是谁,把她变成今日的模样?拿块破石头,刻几句酸句子,就锁了一个女子最好的岁月,最美的心思,却偏偏那女子还没有一丝怨。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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