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既然你恨他。苏南,我帮你,明天就和我去警局,我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你还可以做回苏南。” “你什么意思?” 周奕琛仅抬了抬眼皮,冷睨了我一眼,也没多说,摆了摆手,就赶我去睡觉。 “明天你就知道了。” 可就等我关上房间的门,客厅的灯依旧亮着。我听到周奕琛的话,就这么直直地往楼梯走了,期间没回过一次头,至于为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 也许是怕?我怕我忍不出说,那么晚了,你留下来吧。 可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其实说白了,我和周奕琛,不是暗地里的夫妻了,也不会是朋友,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毕竟我对他的那种恨,真的很难忘怀,并非可以一笑而过的。 回到房间,我也没能睡着,我收拾衣服的时候,从今天穿的外套口袋中翻出了我偷偷拿走的父亲的一根丝,还有一张苏欢颜给我的律师名片。 看了看时间,早就转点了,大年初一,或许律师也放假了,可我还是固执的给这人了条简讯。内容也很直白,我就是想问,万一我父亲醒不来,苏氏久泰的股份该怎么分配,还有苏绍堂,他究竟有没有资格坐稳董事长的位置。 完简讯之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我问自己,苏南,你父亲都这样了,你为什么想到是利益?兴许正真的我,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呢?只是我善于伪装,不愿意承认罢了。 原本我不想去争抢,但经历过这么多,我深觉一切也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愧对于苏家,可若苏家真的把我视为弃子,我又会十分不甘心,可这不甘心从何而来,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大抵是女人的第六感吧,不仅苏绍堂防着我,甚至连躺在医院的父亲,他也对我欺瞒了许多,就是那么亲近的人,我现下都无法没有一丝隔阂的去相信。 在我睡下的那一刻,隐隐好像听见客厅传来了点动静,可我太困,眼皮都在打架,迷迷糊糊间,还是睡着了。 次日清晨,我的房门就被人踢开了,我眼睛还没能睁开,就被一把捞了起来。 周奕琛此时已经收拾得利利索索,好像外套也不是昨晚穿的那件,他脸色有些白,精神也不是那么好。 我还来不及问他,昨晚是不是没走,睡在哪,他就将我推进了浴室。我开始穿了件颜色比较淡的外套,那自己过得严严实实,可他硬生生就给我扒了下来,丢了件夏天的短袖给我,而后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我的肩头,一句话也不说,就拉着我出门了。 路过客厅,我看着茶几上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是沙上凌乱的搭了些衣物。 我也挣扎过,但我们力气相差悬殊。 外面真的很冷,先不提我,但周奕琛只穿了件羊毛衫,他定然也会冷的,可他并不在意,把我塞进车,就驶向了监狱的方向。 几乎是一路无言,我不论问什么,他均不回答,下车前,他告诉我,不管之后生什么,一个字都不要说,能哭,最好就哭出来。 等我推开车门的那一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这个位置,我记得,就是周奕琛来接我的地方。 “周奕琛,你要干嘛?” 我不禁背脊就传来了一阵恶寒,死死地扯住了他的袖口,他没在看我,目不斜视,眼眸中也没什么焦距。下一秒,几个警察就将我押走了。 我特么整个人险些就原地爆炸,只觉得因为我们离婚了,他提上裤子不认人,想再次将我送进监狱。 可他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啊,我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像明白了我所想般,快步上前,单手环住了我,起先他所有的动作都十分克制,数秒后,他抵着我的后脑,将我死死地抵在胸膛上。 “乖,你听话,就进去一下,马上能出来,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不要说话,记住我刚才说的。”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有些颤抖,明明我这么生气,可我还是闭紧了嘴。 几个警察桎梏着我,将我扯进了铁门中,但也只是停在门边,甚至有个女警给我递了杯热水,让我捧在手里。 “外面凉,你站一会儿吧,等下出去,记得把杯子丢了。” 我双腿软,动了动唇,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至于水,我一口也没喝,就眼睁睁地看着它不再冒热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边警察让我把外套脱了,我开始没反应,还是那个女警替我脱了下来,我就穿着件短袖,被推出了铁门,这扇门再次推开,外面已经围满了记者,无数闪光灯打在我的脸上。 这些记者,将矛头全数指向了我,手中的话筒简直恨不得塞进我的嘴里。 “苏南小姐,那场车祸害你几乎是身败名裂,事情过了这么久,抓到了元凶,你被无罪释放,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赔偿问题,你有没有与律师商讨过?” “最开始你为什么没有辩驳?甚至没有上诉?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当晚开车的人,听说是本市少女失踪案的主谋,你与当事人熟悉吗?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我回答不上来,此时身上也不觉得冷了。 很奇怪的,我就是看见了被人群所淹没在后面周奕琛,他望着我,表情很淡。 “苏小姐,因为车祸,你的父亲始终昏迷不醒,你……” 提到父亲,我再也听不清之后的话了,耳膜嗡嗡作响。我忽地想起周奕琛说的,让我别说话,只哭就好了。同时,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周奕琛不让我穿毛衣,不让我穿外套。 因为我进监狱时,正值盛夏。他真的没骗我,可他为什么要帮我? 我就是这么不想哭,也想说点什么,可张开双唇,甚至连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面对这群陌生人,他们嘴里的话,就犹如一把尖锐的匕,一刀刀割在了我的心头,沙沙地疼。 我眼底瞬时布上了一层氤氲,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我是为了什么而哭呢? 我彻彻底底的自由了,我,苏南,终于可以活在阳光之下了。我难道不应该笑吗?我应该开心。 可我现在心尖就像被针刺一般,隐隐作疼,这种痛不至于死,却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良久,周奕琛向我走来,就像接我出监狱的那天,整个人都像散着一道刺眼的光芒,记者们打趣地让开了道,目光饶有兴致地在我们身上来回流转。 当他环住我的肩头时,闪光灯再次刺痛了我的双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