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迷局深坠-《肉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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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为什么会认识我父亲,你到底是谁?还有什么叫后面要生的事?后面要生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一急,炮珠般连番迸出来好多问题。
她被我拉着,既不挣脱也不恼怒,依旧一言不的盯着我,眼睛里一汪深潭,邃不见底。那是一种冷到冰点的眼神,没有任何一丝情感和涟漪,仿佛在她眼里我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被抛弃了很久的、没有哪怕一丁点用处的废弃品。
我被她盯得心底生寒,脚底冰冷,我从没见过这种眼神,更没见过这种女人,一时间气势竟退了七分,抓着她胳膊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力。她见我松了手,便又转头继续赶路。
我也没辙了,总不能使雷霆手段逼迫她说出我想知道的东西吧?且不说能不能逼迫人家,单是从性别上来说这种事情就不能干,黑灯瞎火的,你一大老爷们想对人一姑娘动什么心思?但是也不能放任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很多问题我必须得找到答案,否则此番出去,我非折磨死自己不可。
而且,说不定她对曹雪的事儿也知道点什么,如果曹雪那小姑娘确实也在这墓穴里的话。
见她如此,我也不再问,想着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既然认识我父亲,那多半是冲着我来的,当务之急是要先跟紧她,等出去了再找机会问话也不迟。想是这样想,可正如这黑衣女子所言,之后生的诸多事情,着实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地覆天翻的变故。
我家籍贯在hn沿北一带,听家里老人说祖辈上是做脚夫的,时不时给达官贵人拉个板卸个货什么的就算是大生意了,干的都是体力活,虽说算不上是什么富贵人家,好在祖祖辈辈也都没捅过什么大篓子,没闯过什么大祸,为人处世甚是低调,也信奉平安是福,香火才算没绝在动荡的历史格局里。
我小时候对这些事也并不太懂,听说老祖宗他娘的居然只是些干苦力的,难免有些堵的慌,但是转念又想到隔壁村的东子——东子他家祖辈曾是名扬十里八乡的大地主,动荡的那些年被批斗的都快不成人形了,上百个红卫兵飞蝗似的涌入他家祖上老宅,那场面,不堪言喻的悲壮惨烈。偌大的家业被抄了个底儿掉,连大宅院里那条昏昏老狗都没落下,也给一并抄了去,家道从此一蹶不振,到了东子这辈已是穷的丁零当啷直乱响,东子他爹就差没带着东子一家去啃观音土。每每想到这儿我又自顾自觉得其实有群干苦力活的老祖宗好像也没那么寒碜,也挺好。
农村的生活苦啊,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日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日子。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了各村各县,许多心怀祖国大好河山的年轻人开始背井离乡,都想出去看看,去闯出一片天地,当时我父亲、三叔还有大姑也都随了大流。
犹记得我三岁那年随着父辈们举家一路南下辗转到了云贵川一带,后来留在了yn这一留就是二三十年。那个养育了我祖祖辈辈坐落在hn沿北一带的小村落就再没回去过,而我这张小脸,也没机会让爷爷再摸摸,这是后话了。
我还记得爷爷曾说过在我出生的那天中午,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谁在渡劫还是怎么的,而爷爷告诉我说这是天兆,说我不是个凡人。就这三猫俩猫的几句话,让我打记事起胸中就充满了一腔子莫名其妙谜一般的自豪感,这种情愫一直持续到高中,顺带一提,出生的时候据说我母亲看我双目透亮,宛若辰星,便心中生喜,想到了“八面玲珑”这个词儿,逐和父亲一说,父亲觉得叫唐玲珑那肯定不行,那是女娃娃家的名儿,但若是取成唐八面……那感觉好像挺寒碜的,说不定儿子长大以后还真就只混到在街边摆摊卖拉面的地步,要那样他还不恨死他老子了?唐八面肯定也不行。但是唐八珑、唐面玲、唐八面玲珑似乎也都不对味儿,父亲思来想去,一拍桌子脱口而出,“就叫唐三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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