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深夜遇险-《肉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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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唐哥,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听他这么神经质的一问,我不禁莞尔。自古有言:怕鬼的不盗墓和信鬼的不考古是一个道理,盗墓的信不信鬼神邪祟我不清楚,之前说故事的时候也就那么不求甚解的一说,但是绝大部分考古工作者那都是绝对的无神论者加唯物主义思想。你问考古的信不信鬼神就像问屠夫怕不怕当天宰杀的老母猪转天回来复仇一样可笑。

    我心里念着曹雪的事儿还是个千古谜团,稍微思忖便试探性地反问他道:“这事儿估计你得问曹雪去。”

    没承想,话一出口小陈脸色刷地就全白了,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连串动作把我都吓了一跳,我急忙伸手拉他,事突然,还没来得及细问这是怎么了,就见小陈话都没撂一句便踉踉跄跄抢出了帐篷。我张了张嘴,想喊他一声却没能喊出口,心里愈觉得这事儿有问题。

    照目前的情况看,我坚信曹雪那小姑娘肯定是跟着我们下甬道了,同行几人的反常行为肯定不是因我而起。想到这里一团巨大的阴影便逐渐笼罩在我心头,在我们探查墓洞的时候,其余几人生了什么?曹雪究竟去了哪里?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为什么大家全都这么默契三缄其口浑然不提?反倒把我当神经病?

    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堵在我脑海里搅得我胸闷气短,想着事关重大,是玩笑得说破,是阴谋得知晓,无论原由是什么,我都不想被人瞒着当愣头青,但是这事儿我一个人也不得要领,得找个人合计合计。想到这儿我复又一愣,身处考古队三年有余,认真一思量,竟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都没有,一种孤立无援的强烈失落感袭来,我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七八月的天,孩子的脸,早上还是晴空万里的迹象,下午间便已是乌云盖顶,黑风骤起。我走出帐篷,欲观天象的时候远方天际恰好轰起一片电闪雷鸣,整个天空刹那间被扯得透亮,头顶的云层上像被巨大的石轮碾过,层层叠叠,震耳聩,狂风卷着冰渣子顷刻间已铺天盖地的扫来。

    我一看这阵势,打了个冷噤忙抽身让回帐篷里,这个季节下冰雹多少有点罕见,这会儿画地为牢,我也干不了什么,索性躺在床铺上闻雨听声,顺便把同进甬道的几人仔细筛想了一遍,想找找有什么遗漏和不对劲的地方,可惜来回筛了几遍也没筛出什么头绪,一扭头,才惊觉帐篷外雨已止歇,这会儿竟已到深夜。

    我翻身起床,伸了个懒腰,抬手看表已过子夜,想起小陈,他似乎再没回过帐篷,被褥整齐跌放着,我正疑惑着,却猛然听得不远处似乎有什么怪异的声响——大雨过后的夜晚尤为寂静,虫鸣之声不绝于耳,我起初以为听错了,侧耳再一细听……竟是不知从哪传来的阵阵女子低声抽泣的声音。

    曹雪?

    这一念起,我马上身随心动,闪身出了帐篷。站在黑暗无着的夜幕里稍一定神,便觅着那抽泣声寻去,可无奈这女人的哭声忽高忽低时有时无,饶是我耳力过人,也着实费劲,好不容易听觉抽泣声越来越近,我心里也逐渐忐忑起来——不自觉间,竟是绕到了那座辽代衣冠冢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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