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夜色下的骚乱-《骚乱之殇》


    第(1/3)页

    孤独是精神空虚者的朋友,它会让人掉入纠缠不清的雾障之中,让你既看不到出口又找不到入口,你越想驱散孤独,孤独越与你亲近,伴你左右形影不离,最终,孤独就和你一而二、二而一的融合,成为了生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Ω』笔Δ趣Ω阁Ww『W.ΩbiqUwU.Cc

    自从母亲春花与刘麻成婚之后,时间和精力明显偏向了那个中年闯入她们生活中的男人,至少在乔晓静看来,母亲就是这么做的。而且乔晓静还明显感觉到了母亲对自己的疏远和忽视,很多时候,她甚至感觉到母亲似乎已经要将她遗忘掉了。

    孤独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分秒不停地刺着乔晓静的心脏,她感到莫名的苦痛,这种苦痛是无法释放的压力、无处宣泄的情愫和无穷无尽的忧伤共汇郁结,最终导致的结果。

    这一孤独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伴随着她,笼罩着她,甚至包裹着她。让她不再敢面对阳光,不再敢走出屋门,不敢再面对屋外的世界和人物。

    这种自我圈闭,似乎要耗尽人的七情六欲,耗尽人的精力情感,让人变成一个只接受只储存黑暗和消极,拒绝光明和希望的行尸走肉。

    尽管乔晓静自知不能这样下去,再这下去自己必然会成为一个废人,她每天躺在床上不停地告诉自己,明天要早早起来,要去积极的迎接第一缕阳光,要去呼吸沉淀了一夜的清新空气,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这让她痛苦不堪,一再尝试将孤独的气氛散尽,事实却告诉她,这不是一件容易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像中了毒瘾一样,开始很容易,但想要结束却非常困难,甚至力不从心。

    乔晓静从继父刘麻到来的那个晚上起,她就开始失眠,在寂静的夜里,总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一个人安静的躺着,睁着眼躺在漆黑的空间里,有时候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正躺在一口封了口的棺椁中,这棺椁已经埋在了数米之深的地下。

    时日久了,她一个人躺在炕上,时不时会怀疑自己已经死了,从那时起,她希望听到外界的声响,只有能够感知到外界的声音,说明自己还活着---偶尔传来几声狗的叫声,尽管这声音远得如同隔了好几座山才传过来的一样,但她还是从中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

    一天夜里,乔晓静又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遥远的幽思竟然被这狗的叫声打了断,她从恍惚中惊醒过来,舒了一口长气,让自己渐渐恢复平静,无意间竟看到床头有一具她隐隐约约的形体,这形体是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乔良。

    乔晓静轻轻地坐起身来,缓慢的站起了身,她动作非常轻非常慢,她尽量保持不打破当下的状态,害怕面前的父亲因为她的任何一个莽撞举动而离去。

    她站在炕上,满怀恐惧与希望,轻轻向前挪动着身体。

    就在距离她的父亲不到一尺远的时候,乔晓静慢慢将手伸了过去,屏息敛气,身子微微前倾,她感觉马上就要触碰到她的父亲了,那位伤痕累累、满脸血迹的父亲。

    遗憾的是,乔晓静的手没有触摸到眼前的这个人,而是伸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空洞,

    手心手背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最终一直往前却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恐惧替代了希望,越是这样她就越感觉到恐惧,越感到恐惧却越想伸手去触碰,最终那只试探希望的手碰到了冰冷的土墙上。

    一瞬间,乔晓静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她站在炕上,手放在半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