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疯魔-《醉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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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整个唐府已经安静下来,唐木阳跪坐在灵堂上,思考着今天的事情。
韩氏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她的,不然也不会在闹了一场后还这么安静。
整个灵堂就她一个人,唐木阳往火盆里面塞着纸钱,虽不知那尸体是谁,可是,终究是缘分。
夜深了,唐木阳一人守在这,突然一阵风吹过,灵堂白幡晃动,唐木阳警醒,还未起身,嘴就被人捂住了。
熟悉的青草味道,似曾相识的触感,几乎是被人束缚住的时候,她就知道来的是谁了。
唐木阳没有反抗,两只手搭在他的手上,两人就好像定格在原处一样,谁都不动弹。
程徽先松开了手。
唐木阳深吸一口气,“将军每次出现,都这么别具一格”
程徽蹲下身子,往火盆塞了一把纸钱,火光映着他的面容,越英俊
“节哀”
唐木阳没吭声,这人能来,多少,她也是领着情的。
“将军应该见惯了生死吧?”
她机械的往里面扔着纸张。
“嗯,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一炷香的时辰后,他起身拍拍下摆,大步离开。
看到他真的走了,唐木阳的戒备的身子才放松下来,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外面火光大亮,不明所以唐木阳起身往外走。
“怎么回事?”刚踏出灵堂,就看到匆匆跑来绮玉。
绮玉眼里露着喜色,“方才我过来的时候,听粗使婆子说,白天郑姨娘请来的那个和尚,突然了疯似得,嚎叫着冲进了沉香阁,这且不算,那和尚跟中邪似得,一边跑还一边脱自个的衣裳,刚才兵荒马乱的声音,就是那些婆子丫头受惊喊叫的”
“小姐,您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喜?”绮玉不解的询问着。
今个那个大和尚欺负小小姐的事,气的牙痒痒,谁曾想,老天爷有眼,这会就整治了他!
还有沉香阁,听人说二小姐也在那呢,这次被那和尚吓唬了,这几天会做恶梦吧?
“真是报应不爽,那和尚还是郑姨娘自个请来的呢,就算怪罪也怪不到别人头上……”绮玉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有种难得的释然。
唐木阳转身回了灵堂,刚才听的那大快人心的话,好像没引起她有一点波动啊。
早就知道的结果,确实没什么好兴奋的。
整件事还在酵,唐家已经沸腾,那和尚是个假和尚吧?大晚上的还往女人院子跑。
除此之外,讨论更多的就是唐木阳的神通了。
“那假和尚得罪了咱们三小姐,三小姐只说了他几句,那人就已经疯了?”
“嗨,还什么高僧,老爷都查明白了,那就是一个骗人的和尚!”另一个小丫头不屑。
她神神秘秘道,“我人听说,三小姐拍了拍一下那和尚,那是给他施法了吧……”
“哎都别说了,怪渗人的”
小丫头们一哄而散,在假山背后,将一切都听到耳朵里的唐初雨,狠狠的砸向了假山,“又是你,唐木阳!”
撩起裙子,一路小跑到祖母的院子,唐初雨停下了脚步,往常的时候,都应该是欢声笑语的,怎么这会跟死一般的沉静?
走到门外,还未踏进去,就听的里面一阵哭泣,是郑姨娘的声音。
“老夫人,妾也是受了那僧人的迷惑,要知道他们是骗子,我早就报官,又怎么会带到家里,让人冤枉我呢?”
韩氏手里转着佛珠,眼皮子也没抬。
唐初雨心头不忿,不顾一切的跑了进去,跪下大声道,“祖母,这事真不干姨娘的事,要我看,都怪唐木阳,她就是个妖怪!我昨天看的真真的,她真的在那和尚身边转了一圈,诅咒他会大难临头,然后那人就疯了!”
韩氏陡然睁开了眼,手里的佛珠扔到了地上,唬的众人吓了一跳。
“唐木阳好歹是你妹妹,你编排这些话出来,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成她编排了呢?唐初雨面上浮出委屈,“祖母,当时您也看到的!唐木阳她就是个妖怪,咱们家不安定就是因为她,您千万不要把错都放在姨娘身上!”
她说罢,在旁站着的,受到‘惊吓’的唐初韵,也拿着帕子嘤嘤嘤的哭泣起来。
“行了,你们的心思,我比谁都清楚,这次的事也就罢了,再有下次,胡言乱语,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韩氏嫌弃的屏退众人。
沉香阁,郑姨娘被人扶着进去,脸上还是一片惨淡。
婆子小心开口,“您消消气,三小姐也就是误打误撞……”
“误打误撞?好一个误打误撞!那和尚混了这么多年,平安无事,怎的今天狂了?如果他狂也罢,偏偏跑到了我的院子!这不是太邪乎?”
郑姨娘自个嘟囔着,神色渐渐乱了起来。
婆子一把抓着她手,“姨娘,就算那是个鬼怪,还能耐我们如何?那么多年,她可是被咱们捏在手心里的”
“对对,你说的对”郑姨娘渐渐平复下来,“我不能着急的”
“快去看看,我们吩咐下去的事情,办好了没?我等不了,她不能在唐家继续呆着了”郑姨娘攥紧拳头,催促道。
“好,老奴这就去”
郑姨娘喝了口水,恢复了清明。
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只是凑巧撞上了那些大运,没什么的。
快了,再坚持几天就好。
真的……坚持几天就能好吗?
凉亭,唐青云气闷的放下手里的酒杯,这些日子,压在他心头的阴云,更加沉重,朝堂上,他不痛快,就连在家,也享受不了一丝一家之主的威严。
王氏玉指葱葱,贴到他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给他按摩,“老爷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是啊,左右也就那么几件,让人不得安生”
朝堂党派之争越的厉害,他先前投在崔尚书门下,也是得了他提拔,才得了如今的官位,可是,最近严侍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皇上对他越信任,这可不行啊。
王氏手上动作没停,嘴里却道,“严侍郎的儿子先前是五皇子伴读,后来不知为何和五皇子生了间隙,后来卸职在家,但是最近我听别人说,他暗地已经不在京城,和家里来往的书信,也多是漕运上的……”
唐青云眼皮子一跳,“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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