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她的味道一直不敢忘记-《假如你心里有一个微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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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容说得有点严重,像小时候大人们对孩子说狼来了的故事那样。

    安若文在心里笑,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可是,除了周末,你都没时间陪我了。”木阳被唬住了,越说越小声。

    木容的心忽地就软了,柔声说道:“木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的路都要自己去走。”她顿了一下,又继续:“从下个星期开始,你每天晚上来我这吃饭,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木阳黑漆漆的眼睛亮的像两颗星星,眨呀眨,笑容渐渐扩大:“真的?”

    木容看着木阳那明亮的大眼睛,那样清纯,那样无暇,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碰触了,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小心点。”说完跳着跑开了。

    “别忘了带咸菜给我。”木容冲着他的背影吼道。

    “木阳每天都吃食堂?”安若文突然开口。

    “啊?”木容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说:“嗯,是的。”

    “你对他要求太严了。”

    “我不希望他有任何优越感,更不希望他搞特殊,我是他的姐姐,我会时刻关注着他,但不会让他养成恃宠而骄的性格。”木容说的有点严肃,语气里是不容抗拒的坚定。

    “他毕竟还小,不要那么苛刻。”

    “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要脱离未成年人保护法了。”

    说完两人都笑了。

    安若文想,这丫头,若是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慈母。可惜啊,安若文,你不能给她一个家!

    安若文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继续开口:“你们关系貌似很好?”

    说完放下茶杯,茶杯碰到桌面,出一声轻响。

    她正在备课本上写着什么,听到这话,努努嘴吧,特无奈的说了句:“是啊,他挺依赖我的,也挺依赖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说到木子的时候,木容还是神伤了一下,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易冬辰也不和她联系,也不知道姐姐现在到底在不在海城。

    “该长大的时候自然就长大了,况且他的心智还是很成熟的,他的作文我有印象。”安若文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一派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相。

    就是他这举手投足的气质,让木容倍觉安心。

    “是吗?”木容应着,手上仍在写着什么,觉得今天的安若文有点奇怪,小脑袋里思索一下,他似乎从没跟自己主动说过这么多话。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此时像个邻家哥哥一样,令人想亲近。

    安若文向后靠去,将身体的重量整个的交给木椅靠背,双手环胸,“看”着木容:“你为什么不回家?”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他似乎不知道,也似乎早已知道,这句问话像是为了印证自己内心的答案。

    木容手中的笔“啪”的一下放到桌上,面色深沉,似有不快,片刻才答道:“因为,我妈总是给我安排无休止的相亲。”

    安若文愣了愣:“相亲?你多大了?”

    “25了”木容轻哼一声:“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时间过得真快啊,木容在轻叹,她怎么也不想就此老去啊,她希望让时光凝结在她最美的样子上,让她能够一直陪伴在爱得人身边。

    “多美好的年华”他轻轻的感慨,像是在追忆,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浅笑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他稍稍坐直身体,双手不经意地揉皱衣服的边角,他问:“你为什么如此抵触?”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地摇了摇头,合上备课本,闭上眼睛:“我以为你能明白这样的感受。在我看来,感情同朋友一样,宁缺毋滥,不是一顿饭,一次见面就能确定关系的,那样的结局往往会伤人,而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一席话将两个人都带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他的声音再次飘起,像是带着某种回忆:“是啊,宁缺毋滥,玩不起!捷克作家米兰曾在他的小说《玩笑》中说:“受到乌托邦声音的诱惑,人们拼命挤进生活的大门,但当大门在身后怦然关上时,他们现自己是在地狱里。生活有时就是这样黑色幽默,让渺小的人们难堪无助。”

    一语道破了某种心境,两颗心达到共鸣。

    可木容还是有点不可思议,这话不应该是安若文说的,毕竟他以前喜欢的是姐姐,姐姐是个优秀的女人,所以她问他:“所以你一旦认为是优秀的,就会咬定青山不放松,一辈子不会更改,对吗?”

    安若文听了这话,脸色不好,他咬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不!知!道!”

    木容看着他的样子,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平时清冷了些,可从来没有对自己用过这样生冷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蛰了他的敏感神经,她有些忧心:“安老师,你没事吧?”

    安若文不语。

    “安老师,对不起!”木容的声音低了下去。

    不应该在他面前提起姐姐的,毕竟姐姐现在还没有找到,他曾爱姐姐爱得那样深,收在心底又化成何种痛,自己三番两次的提起,不是在触及他的伤心事吗?

    木容深深地自责。

    安若文感受到了这个小女人的沉默,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自己刚才的样子确实有些反应过度了,于是他立即恢复常态,淡淡的说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傻丫头,对木子只是故人的牵挂,是朋友的惦念,对你才真正是割舍不下。

    “是的,感情本身没有错,管它是缘还是劫。”木容附和着,说得有些感慨。

    她始终是木子、易冬辰、安若文三个人感情的旁观者,曾经也为他们的喜悲而喜悲。但时过境迁,再回头看时,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安排下了定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要去经历,她木容不是也逃不过感情这一关吗?

    这就是人生。

    智者说:“一花一世界”佛家说:“一叶一菩提”。

    人间是一块乐土,它当中生长的菩提,招摇的叶子将是我们的希望,只有找到象征自己叶子的人,才会拥有幸福!

    木容不经意又看见窗台上那一盆兰花,思绪飘得很远,安若文,我想成为你的肋骨,而你会是我那片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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