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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姿态灵活，变幻万千，足把这被雪沾得湿漉漉的地当作了滑雪场，小脸上流露出尽兴的欢愉之色。

    但欢愉的也只有他自己了，他身后跟着一群精神高度紧张的宫女太监们，生怕这小皇孙一不留神就给摔了。

    同样紧张的还有站在白玉石阶上，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东宫管事姑姑沐栀，她诚恳地道：

    “太子妃娘娘，小皇孙在这雪天里这般嬉戏，要是受伤了或受寒了可怎么办啊……依奴婢所见，还是快让他回来吧。”

    她身边立着一个穿着朱红宫裙的女子，头上插满了金簪，眉心绽放一点梅花钿，妖冶动人，点亮了这素白的雪天，正是太子妃白珊儿。

    她眼神倨傲，口气略带讥诮地道：“沐栀姑姑就放心吧，这么玩一会儿，出不了什么事，这样就能出事，当君子淳是陶瓷娃娃吗。”

    沐栀姑姑早已习惯这位太子妃的脾气，知道劝不动，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报！”远方一声洪亮的高呼，一位公公疾步跑来，气喘吁吁道，“昭王府柳侧妃已候在东宫外，请见太子妃娘娘。”

    白珊儿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原来是本宫那位表妹柳月清来了，几日前她就递上名帖，本宫还寻思着她什么时候来呢。快，还不快请她进来。”

    ***

    屋内熏香弥散，一双涂着红蔻丹的手，摆弄着那古色斑斓的香炉。突然，那双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像胶片定格般凝滞了半晌后，手指开始有节奏地在桌上敲击。

    “你是说——瑾芸郡主在昭王府擅房专宠？”

    白珊儿秀眉颦蹙，“但本宫印象中，昭王不是应该对你死心塌地吗？”

    柳月清的脸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霎时变得惨白。

    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盈出来，“也不知道，那瑾芸郡主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如今她宠爱加身，府内仗势凌人，清儿在府内备受欺凌，现下是一天、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哦？备受欺凌？”白珊儿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后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是想让本宫为你出气吗？”

    柳月清讷讷道：“表姐如此神情，是不相信清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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