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婚姻与爱情-《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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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舒沉默了。她现陈青洲刚刚说得没有错,在她的价值观里,理应认同这种方式才对的。回想过去,她为了林氏的展,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从利益的角度出?要说婚姻,她当初不也把自己卖给了傅令元?

    可现在,她居然下意识地认为不应该牺牲婚姻和爱情……

    婚姻和爱情……

    不知不觉中,她对婚姻和爱情所秉持的观念已经改变了是么……

    而这改变,全因为……傅令元。

    傅令元……

    一晃过这个名字,被她强行压制在心底的思念便不受控制的汹涌袭来——好几天没见他了……连电话她都忍住没再给他打,不知道他现在伤势恢复得怎样了……而且,最近她真的是遇到好多烦心的事情……

    “时间差不多,你该走了。”陈青洲在这时抬腕看表,“抱歉,不小心拉着你说了这么多话。”

    阮舒拉回神思,目光复杂地凝视陈青洲几秒,最终还是选择压下满腹的心绪——晏西的存在,怎么都不该由她来透露。不行的……这事她不能管,她不该管,也管不着。

    “那我先走了。”视线拂过黄金荣所在的内室的房门,她重新戴上口罩,离开病房。

    乘电梯下到护士站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之后,没料到迎面会碰上栗青。

    也还好是栗青,阮舒心里想着事情,未太留意周身的环境。

    栗青自是第一眼辨认出了她,盯着她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笑了笑,并没有出声打招呼,因为外头还站着其他和他一样在等电梯的素人。

    阮舒也只是眨了眨眼睛,便从电梯里出来,掠过他兀自走自己的路,不忘拉紧自己的口罩并微低下头走路,生怕再意外地遇到什么人。

    回去护士站找到张护士长打了个招呼,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冷不丁震动。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栗青。

    呼吸一滞,阮舒瞬间像做贼似的,快地环视一圈周身,然后走到角落里接起,本能地压低音量:“喂。”

    果不其然,听筒那头传出的是傅令元声音:“你在医院?”

    “嗯。”阮舒垂着视线,两只眼睛盯着自己整齐并排的脚面——一定是栗青告诉他的。

    “上来探视我一眼再走。”傅令元说。

    嗯?阮舒怔了一怔,脑中的理智异常清醒地直接传达给她的意思是必须要果断拒绝,可鬼斧神差的,她出口的话变成了:“你安排清楚了?”

    “嗯。放心上来吧。”傅令元低低地轻笑,临末了不忘提醒她道,“别走错了,是直接来我的病房,不是十三的病房。”

    “我知道。”明知隔着电话他看不见,阮舒还是瞪了一眼。

    尽管他让她放心上去,她还是谨慎地留了心眼,装模作样地端了个医用盘。

    抵达他的病房所在的楼层时,栗青就在电梯门口等着,躬身打了个“请”的手势,笑脸嘻嘻道:“阮姐,老大在房间里等你。”样子像极了招呼生意的店小二。

    这话其实找不出丁点儿错,而且阮舒的脸皮虽算不得厚,但素来也不薄,至少不会轻易便不好意思,此时此刻听着字眼却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耳根子控制不住地有些烫。

    之前明明还驻守满了保镖,非常森严,今晚倒是不见一个。

    揣着狐疑,阮舒跟随栗青进了傅令元的病房,沿着走道往里走。

    里头的门,故意敞开在那儿似的。甫一行至门口,她就和坐在护理床上的傅令元对上视线。

    她停住,隔着这样的距离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心中舒一口气——相较于上一次,他今天的气色不能好再多。

    “不进来?”傅令元嘴角挂出一弯她非常熟悉的有点儿邪性儿的笑意。

    阮舒亦在嘴角抿出笑意,朝里继续走。

    刚迈出两步,现屋里并非只有傅令元一人,她登时滞了身形,柔和的目光更瞬间尖锐,落于沙上的女人。

    毋庸置疑,是小雅。

    不过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什么,闭着眼睛躺在那儿,悄无声息的。

    阮舒站定在原地,表情冷冰冰。

    但听傅令元在这时吩咐栗青:“把她先带到外间去。”

    栗青立刻上前,把毫无知觉的小雅抱到轮椅上,然后推了出去,并为他们关上房门。

    阮舒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回傅令元的脸上:“怎么回事儿?”

    “非要站在那儿和我说话?”傅令元冲她招招手。

    阮舒没动:“你先解释清楚。”

    傅令元稍抬眉稍,道:“栗青给她吃了安眠药。她一时半会不会醒的。”

    阮舒胸口闷一口气:“是不是如果栗青没有遇见你,你没有临时让我上来,今晚她就整个晚上在这里了?”

    “她最近两三个晚上确实都在这里。但都是以这种状态在这里的。”傅令元噙笑,“全都是为了让你能顺利再来一趟做准备。没想到我还没找你,你今天自己先过来了。”

    阮舒拧眉,不知是不是智商下降了,感觉自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好像没有全明白。

    “快过来,别为了没所谓的人浪费我们难得的见面时间。”傅令元不悦地折眉。

    顿两秒,阮舒最终还是挪步了,神色倒没怎么缓下来,心里还继续琢磨着,准备追问个清楚的。

    然而傅令元根本没给她机会,她尚未完全走到床边,便被他伸手一把拽过去。

    阮舒立时跌坐到床上。

    傅令元单手搂住她的腰,两片薄唇不由分说便吻住她。

    落势的力道近乎凶猛而不容抗拒,密密匝匝的,像要吞噬她一般,似有若无的轻咬,似在纾解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阮舒被他的气息密不透风地笼罩,按在他胸膛上的手停住原本打算推开他的动作,转而主动环绕上他的脖颈儿,热情地回应他。

    五分钟后,两人一起坐在护理床上。

    她靠在他的肩头。

    他用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拢她在怀。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主动地蹭,感受他胡茬带来的刺刺感,掌心则覆在他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跳。

    彼此net着气,调整着呼吸,安安静静地,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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