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不是个一般角色-《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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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不复方才,而是镀上了一层阴冷:“忠心护主是一回事儿,不知轻重的愚忠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应该是已经提前交代过,所以这句话出口之后,他的那几个手下立即便会意,两人负责抓住阿东,另外一人则拿过那把尚未真正派上用场的水果刀,干脆利落地就往阿东的鬓边一刀切。

    然后把一小团血淋淋的东西丢在第四名手下端着的盘子里。

    行云流水的,动作特别快特别熟稔,像是已经做过很多遍同样的事情。

    阿东顿时闷哼一声,捂住鬓边倒在地上翻腾,有鲜浓的血从他的指缝溢出来,流到地面上。

    原本呆怔的汪裳裳又被眼前的场面给吓到了,尖叫一声晕过去。

    而那名手下则端着盘子朝餐桌走过来。

    阮舒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便忽然被傅令元摁进他的怀里,遮挡了视线。

    蓝沁对6少骢嗔着撒娇的口吻:“6少,你学学人家傅先生,多疼阮小姐,都舍不得让阮小姐见着血。”

    “说得好像我不疼你似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这些东西,怕什么?”6少骢笑,展开手臂,“不就是也想像元嫂那样被搂着?来来来,爷的怀抱在这里,你自己靠过来。”

    蓝沁笑着做小鸟依人状。

    6少骢搂住她,看向傅令元:“阿元哥,这些战利品以后还会有更多,难道你要一直把元嫂圈在你的怀里?而且,元嫂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我瞅着她根本就不害怕,你这样会不会太瞧不起元嫂的胆量?”

    阮舒的脸挨在傅令元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磁的嗓音从他的胸腔带着懒懒的笑意传递出来:“她害怕不害怕是她的事,我是她男人,要展示的是我随时都有保护她的能力,让她有充足的安全感。”

    “啧啧啧啧,”6少骢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揶揄,“阿元哥,你故意的吧,就是为了说这番甜言蜜语,元嫂,你可得美的了。”

    阮舒不吭声,圈紧傅令元的腰,在他怀里无声地弯了唇角。

    “爸,你瞅瞅,阿元哥连在你面前都毫无顾忌地秀恩爱,目无尊长。”

    闻言,傅令元转眸看向6振华:“舅舅,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就不多逗留了。游轮很快要靠岸,我从昨天上游轮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陪阮阮在游轮上逛过,想抓紧这最后一点时间。”

    6振华并未挽留,十分体谅地颔:“嗯,去吧,再耽误你,我都过意不去了。”

    “谢谢舅舅。”傅令元起身,这才把阮舒从他的怀里放开。

    “6爷,我们先走了。”阮舒也礼貌地道别,任由傅令元牵着她的手从椅子绕开。

    汪裳裳和阿东已经被带下去了,地上只剩尚未清理的一滩红色液体和一滩黄色液体。

    临走前,阮舒还是忍不住好奇,轻飘飘地往餐桌上扫了一眼,看到那团东西的瞬间,胃里蓦地涌上来一阵恶心,她连忙强行忍住。

    目送他们的背影,6少骢摇头晃脑地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阿元哥一遇上元嫂的事情,拧脾气就上来了,爸你的面子都不是特别管用。瞧瞧,还是得把元嫂请来,才能够和平解决。”

    6振华喝着茶,鹰隼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精光:“阿元的这个女人,越看越不是个一般角色。”

    “元嫂当然不是一般的女人。”6少骢轻嗤,“裳裳这个蠢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上一次惹了阿元哥,还不吃教训,现在妄图害元嫂。简直是活该。”

    转眸他看向6振华:“反正这件事上,我站阿元哥这边。如果不是爸你出面,我都打算把裳裳丢海里喂鲨鱼。”

    “真喂了鲨鱼,你回去要怎么和你妈交待?”

    “那也没必要为了裳裳惹阿元哥火吧?”

    “没关系,阿元不会真因为裳裳和我们闹僵。否则他也不会默认我把阮小姐找上来。其实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6振华放下茶杯,盯了眼面前盘子里的那团血淋淋的耳朵,挥手让手下人端走,尔后接着道,“我们平时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妈,你妈也一直盼着有个女人。裳裳蠢是蠢,但她和你妈投缘。怎么样都得给她保下来。”

    6少骢自然明白,摊摊手,没再接话。

    蓝沁贴心地把一颗酸酸的青橄榄递到他的嘴边。

    ……

    阮舒跟着傅令元一下二楼的船舱,便再也没法强忍住那股子恶心,挣开他的手快步小跑到船舷,扶着栏杆伸出脑袋,对着海面一阵呕。

    傅令元的掌心抚上她的背,帮她轻轻地顺。

    什么都没吐出来,阮舒趴在护栏上缓着气儿,问:“所以6振华找你去,是为了给汪裳裳求情?”

    “嗯。傅太太不是都看见了。”

    阮舒嘴角一哂:“汪裳裳的命可真好。”

    “只是利用价值还没全部榨干而已。”傅令元勾唇,随即话锋一转,“傅太太今天又让我见识到了全新的一面。”

    “哪里是什么全新的一面?”阮舒抿唇,盯着洒了碎金似的海面,神思飞离了身体一秒钟,再收回,她淡声,“我‘蛇蝎心肠’的名号,可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傅令元轻笑。

    少顷,恶心感基本消失,心头不再泛呕,阮舒转过身,背抵着护栏。

    “怎样?还难受?”傅令元面对面地揽她的腰,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没事。好多了。”话是这么讲,但阮舒的眉头依旧深深蹙着。

    “傅太太又不听话了。”傅令元拨拨她的丝,嗓音沉沉,谙出责怪:“我都已经不让你看了,你还非得自己偷着看。就那么喜欢血淋淋的东西?”

    阮舒稍加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第一次见人家的耳朵被活生生地割下来,有点好奇。”

    当时6少骢所用的措辞还是“战利品”,这样算起来,当初谭飞的手指头,也是其中一件“光荣伟绩”?

    “好奇?”傅令元闻言执住她的下巴,哧声嘲笑,“结果呢?你的胆子根本没能撑起你的好奇。”

    阮舒拂开他的手:“我恶心并不完全是因为盘子里的那团东西。”

    “那还因为什么?”傅令元折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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