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用力点了点她的心口,十分确信地说:“你最大的不理智,就是潜意识里喜欢逃避。『Δ笔趣 Δ『阁WwW.biqUwU.Cc” 话落之后,他通过镜子漠然地直视她,再不言语。薄唇抿成直直的线,沉峻而肃杀。 他站在那儿,冷漠而克制的安静,叫阮舒不自觉闪烁了目光。 这个男人,严肃起来的时候,总是如此地强悍,又冷又硬的。 她觉得如今的她陷入一个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状态—— 以前她需要对抗的事情太多,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不让任何人进入她的世界,过得冷静冷定。可莫名其妙的,他突然重新出现,说十年前就喜欢她,不停在试图探进她的心。 那里是封闭着的,一团阴暗,阴暗至黑,从来没有人窥探过,他却耐心地拿着一把铲子慢慢地挖,竟挖到了口子,而且有大大扯开的趋势。一贯敏锐的她,甚至没有察觉他是怎么做到的,反应过来时,隐隐地感到慌张。 这不像她。 她不应该没有守好自己,不应该感到慌张。 深深地沉两口气,阮舒攥紧拳头晃回神思,凤眸里一片清明:“逃避?我逃避什么了?” “三哥是不是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我了?”她的口吻极其平缓,挂着浅浅的笑意,看似和往常一般与他熟络地交谈,然而这一句话本身却是将人推到千里之外。 傅令元的薄唇抿得愈紧,面容冷峻,眼漆黑得像滴了墨,很容易让人一不小心就绕进去。 阮舒不避不让地在镜子里与他对视,宛若无声的抗衡。 这样的无声,在无形中渐渐倾斜着两人之间的平衡。 不知多久之后,傅令元的手倏然捏住她的下巴:“我倒是希望自己已足够了解傅太太,可是傅太太防我跟防贼似的,不是么?” 他是从她的身后绕到她的身前的,小臂无意地卡在她的脖颈。因为怒意,他臂上的肌肉是紧绷的,恰好硌着她的喉咙,令她有点喘不过气,下巴上更是传来阵阵隐痛。 阮舒扭动下颌,试图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傅令元猛地撤回了手。 阮舒站立不稳,踉跄着险些跌倒,双手下意识地拍在镜面上,这才及时定住自己的身形。 “不管你认为是监视还是保护,十三今天都跟定你了。”傅令元冷眉,不容置否地撂话,没再理会她,阔步地走回卧室,很快“砰”地一声,传来摔浴室门的动静。 阮舒站定在原地,静默地打量此刻镜子里的自己,看到的是狼狈和可笑。 摸了摸疼痛的下巴和脖子,她忽然记起饶娆曾经“好心”地提醒过,不要触动他的逆鳞。 他被她挑起怒火的次数貌似比过去频繁了,而且他一次比一次作得要厉害。比较严重的是三回——现她背着他吃性药隐瞒病情,她不肯吐露关于她厌性症的秘密,还有就是今次。 是对她的容忍度越来越低了么…… 阮舒更觉得,是他从她身上得到的越多,便得寸进尺地对她索取得越多。 毕竟人都是贪心的。 就好比她,同样是从他身上得到越多的惯,便渐渐有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包容她是应该的。 他不该得寸进尺。 她不该理所当然。 她最不该的是,当初一时糊涂,和他签什么狗屁合同,将自己和他不清不楚地牵扯在一起。 站直身体,阮舒也迈步走进浴室。 傅令元在洗澡。 她去行李箱拿衣服,现里面的东西被动过,她带来的裙装全部不翼而飞,只剩一套阔腿裤和亚麻衬衣。 瞥了一眼浴室的门,阮舒抿唇,沉默着将衣服换上。 然后并未如平日那般细细地化妆,只简单地上了基础,带上该带的东西,赶在他从浴室出来前离开。 傅令元打开浴室的门,正听见最外头传来关门声。 卧室里空无一人。 视线落在她扔在床尾凳上的酒店的浴袍。他走上前,驻足,伸手抓起浴袍。 上面还留有她的暖热的体温,以及属于她的淡淡橙花香。 傅令元将其凑至鼻间深深地嗅了嗅,唇线弯出抹嘲弄的弧度—— 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有恋物癖的变态。 转瞬他放下她的睡袍,走去翻自己此行带来的行李包,从其中一件风衣的口袋里掏出那只老旧的诺基亚。 开机。 拨出去一通电话。 响了三四声后那头有人接起。 “是我。”傅令元眸光幽深似海,“需要你查点事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