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精妙绝伦-《长生仙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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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一脚踢开门,果真见弗恃、药愚和余筝涟都在。外头又下起了大雨,长生呆坐在雨中,还弄不清这是什么状况,只是一直擦着脸上的雨水。重明冷笑,“臭道士,你是不长记性了吧,你的命还在我手里捏着呢,如今却是要带着这些人一块来送死。”
弗恃道,“你若还是上古的重明鸟,我自然没办法降服你。但你的神力怕是折损了的吧。将军冢里的僵尸穿的不过就是一般的盔甲,就是卦燎喷个小火都能烧掉一层的,你的火却是烧不化。”
“那又怎么样,即便是我神力折损了,对付你们也是绰绰有余的。”这臭道士眼睛都瞎了,拉上个修为不如他的一块来,也就是抱做一块死而已,当真以为以多欺少在他这也能占到便宜么。
弗恃扯断手中的线,便见一副巨大的八卦图落下要把门封住。
重明嗤笑,是想把他封在这房里么,这臭道士也算是老奸巨猾了,认定了他不会想到他们这么快动手,便是到了薛家后暗中把对付他的东西都准备了。
重明并不放在眼里,连梦貘要对付他的法阵都尚且关不住他,何况这个。“你们是想学伏羲的八卦阵吧,可惜学得四不像。”
上古许多威力无穷的法阵沧海桑田中已是遗失了的,这些人不过是根据书中描述记载的东拼西凑拼出一个四不像而已。
重明嘲笑道,“真的八卦阵是要神力强大的神明去催动的,你以为是你们几个资质凡庸的凡人能用得了的么。”
弗恃回道,“自然是用不了的,所以这不是八卦阵,而是天罗地网。”
重明扫了一眼,见檐上与院中的几棵梅树枝桠之间绑了数十条细线。药愚将绳子全部砍断,檐上便是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先是把瓦片压碎,然后再压垮了房梁,兜头罩下。
重明想用火,但这样的雨夜,即便他一怒之下想把薛家化成火海也是不可能的,重明讽刺道,“你们倒是用心良苦,算好了天时地利。”他抓过一根断掉的房梁撑住,确实瞧见屋角有一处漏洞。
他一跃。从那一处跳了出去,整个屋顶已经是垮掉了的,门窗关得死紧,雨水落了进去,没积多久就把桌椅都淹了,长生的那些无缘得进她肚子的饺子,一个个都浮了起来。
重明笑着,眼珠子像墨汁一般开始浑浊散开,两只眼睛被拉得细长,他道,“还有什么招数么?得快点用了,否则等你们都死了,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药愚道,“你若愿意走你的阳关道,不再为难他们师徒的话,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重明嗤之以鼻,“笑话。难道只许你们凡人喊那句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么。我本来还打算放你茅山弟子的狗命。你却非要掺和进来,等我杀了你,再送你的弟子到黄泉路陪你。”
重明居高临下,鄙夷的瞧着他们,断掉的房梁升了起来,分成了许多的木块,一端是尖的,全调转了方向对着弗恃他们。长袖一挥,便是密集的全飞了过来。
长生头上的符掉了,泡进水里,捡起来时已经成一团了。
“长生!”弗恃大喊。
长生楞在当场一时做不出反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后背钻了进去,打了个哆嗦后,突然身手就好了,一个转身,身轻如燕的踩着树干而上,随后一个后翻,只看到那些木头整齐的一排钉在了树干上。
重明道,“你只余一魂一魄,居然还敢上她的身。”
余筝涟吹了一声口哨,药愚埋伏在旁的弟子,用薛家当家给他打造的兵器,已是事先在短箭后绑上了绳子的,他朝着重明射了好几支短箭,其他皆是偏了,只有两支是缠上他的脚的。
重明道,“你们合伙要杀我,也要练好本事,临阵磨枪就上来了。你断了手,是想我成全你把你的脚也断了是么。”
他只觉得脚下突然受力,原来是这司马鹿鸣和姜曲一人拉住一条绳子控制住他的脚,方才射偏的不过是故意要他分神。药愚的弟子又是射出两支短箭,缠上他的手。
弗恃道,“我不是说这是天罗地网么。”他抬头望天,终于打雷了。
难怪故意留出一处缺口,“你把我引到屋顶,就是打算用雷对付我。”
弗恃道,“凡间的刀枪剑戟奈何不了你,只能引来天雷五雷轰顶。”
所谓的五雷指的就是金雷、木雷、水雷、火雷、土雷,合阴阳五行,乃天地造化。若是由天灵盖打下,九窍百骸都会损伤。
但凡有妖魔要退了皮囊化人,此举算是逆天之举,也必是要历劫的,若经历的是天劫,有天火,天水,自然天雷也是其中一种。逃不过的数不胜数,若是能侥幸活命,必是行善积下深厚福泽的。
但这种的,他至今没有遇上。遇上过的,都是被雷一劈就焦了。这重明是上古的灵兽,与一般的妖魔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若是神力无损,他也不敢拿这么多人的命去赌这背水一战。虽不晓得是什么原因折了他的神力,但只要引了雷来打中了他即便是性命无大碍,定也是会重伤的。
这样他才能有六七分的把握和药愚合力收拾了他。
重明狞笑,“过了这么久了,凡人只有两点是没有变的,这劣根倒一代一代的繁衍下来了。一是贪婪,二就是贪生。”
弗恃也懒得去纠正他根深蒂固的固执,他这般瞧不起弱小,若最后还是栽在他们手上,怕是要吐血的。“谁说道士不能贪生怕死的,我就贪生怕死得很。”
重明想扯断手上的绳子,那绳还没他小手指粗,却是很有韧性。弗恃让他不必浪费力气了,“我虽是找不到能让你一辈子都解不开的绳子,但让你一时半会解不开的绳还是能找着的。”
在这薛家,能喊得出名字的兵器有,喊不出名字的兵器也有。那细绳有些类似于鞭子,却又比一般的鞭子要细,要韧,要长好几倍,绳头处本是有尖头,若是淬上毒药,那是见血封喉的狠毒兵器。
弗恃只要“绳子”,看着这合适,就让把尖头都拿掉了。并告诉薛怀让,使用过后定会归还,也会付一些借用的“利息”。
药愚喊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笑话。”重明嗤之以鼻,他连尧帝都不怕,即便是被关进了那不得自由的地方,他也没过要卑躬屈膝的求饶。对尧帝尚且如此,何况是对他们这几个法术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道士。
重明用力的拉扯绳子,这种东西哪里能妨碍他。绳子被拉得越来越细,渐渐有要断开的趋势了。药愚看时辰快到了,催道,“快施法引雷。”
弗恃食指中指并起,开始念咒。先是一道闪电,紧接便是几声闷雷。
重明不扯绳子了,而是施力拉,一下就让怜玉和姜曲失了重心,一个踉跄后,趴了地被直接被拖着走了。才松手要放了绳子,重明却是甩了两下,就见绳子打着转绑住他们脚了。
当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敢情要下拿他们下刀了。怜玉喊道,“我要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了,师妹,明年今日你要记得再给我再煮一盘饺子。”
姜曲咬牙道,“我爹给我算过,我福大命大得很,哪会这么容易死。”他看着时机,伸出左脚勾住了一棵树的树根。这庭院里多养花弄草,多种树也是好的,闲时,赏心悦目树底下乘凉,急时,还能救人一命。
姜曲和怜玉本是一人一根绳的,拖着拖着,绳就树缠藤藤缠树的缠一块了。姜曲停下,怜玉也就跟着停住了,便是赶紧手脚齐用抱住树干。
重明轻蔑一笑,又是拉了另一条绳子轻轻一甩,就见司马鹿鸣成抛物线腾起重重砸在姜曲和怜玉身上,让他两垫了底。姜曲和怜玉哀嚎不止,这一重创,骨头好像都要散了。
这像是猫玩老鼠那般,虽是打算弄死他们,但又不是立马要了他们的命,要折磨够了再弄死方解恨。重明像是操纵傀儡那般玩弄着手里的绳子。
姜曲这脚勾得不够稳,他是后悔为何不像怜玉死死抱住了。只觉得身子要被拉过去了,眼明手快抓住怜玉左脚。
而司马鹿鸣则抓住怜玉右脚,这抓住脚本是没什么的,要紧的是把裤子也抓住了。怜玉只好腾出一只手抱树,一只手抓住裤子,因为他现这裤子开始往下脱了。
怜玉吼道,“你两这是合伙的是吧。”
姜曲不得不跟他晓以大义,“这危机关头,往往是大的那个先舍生取义的。等过了这关,我赔你十条裤子,不,三十条,让你日日轮着换又如何。”
怜玉大骂,“谁稀罕你送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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