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在他眼里,这个表了三千里的表妹虽是长相让人眼前一亮,但很快就被她那微带窘迫躲闪的动作掩盖了光华。 似木华这般的身份,自然更欣赏落落大方气质不俗的女子。 美女常见,徒有其表,一瞬惊艳后便索然无味。 而美人难得,腹有诗书气自华,却是需要内外兼修,风华自有。 故而听闻沈霓裳急救余老太君之事后,他虽有些许意外,但印象更多的还停留第一印象中。 而此时此刻,木华却心中惊异万分。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子,一袭素衣,式样简单,质地普通半旧,头上青丝随意轻挽,通体除那根挽的素簪,再别无它物。 许是出来得急,连穿的衣裳都是原本她自个儿的。 可就这般简朴得连外头仆妇都不如的装扮,站在这一室格格不入的富丽堂皇之中,她的脊背却比屋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挺得笔直。 分明单薄袅袅,面色不佳,却莫名让人生出错觉,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是迎风而立的一株劲竹,又或是峭壁之上毅然向天的一棵松柏。 清丽面容中,眼底淡淡青色,还有那微微凸出的腰腹,似乎都无损于她神情中的肃穆,大大的杏眸冷凝摄人。 不卑不亢见完礼,就是那一句询问。 问完便闭口,眸光幽幽相望。 看得木华心中莫名一颤,蓦地想起了方才这位表妹在门外同那丫鬟对话,明明自个儿同此事全无干系,也是一头雾水,但在她这般幽幽安静地实现中,竟然生出一种莫名也不该有的心虚来。 木华几不可见的拧了下眉头,将那一抹可笑无来由的心虚抛开,看了一直未做声的木临风一眼,开口了:“这个……” 顿住,咳嗽了下,木华的脸色调整到同木临风一致,沉声道,“表妹夫约莫了喝醉了吐在身上,不知怎地到了此处,敲门要更衣,丫鬟们见情状实在狼狈便放了他进来,又去寻了件衣裳给表妹夫更换,宝珠她也出来应了个礼就回房了,谁知表妹夫突然闯到妹妹房中……” 说到此处,木华停下,似乎有些难以描述,脸色也难看几分。 沈霓裳的眸光半丝不动,一字未置,依然幽深如寒潭一般静静注视他。 看不出半分的情绪波动变化。 木华再度微蹙了下眉,语声也冷然不屑,面上怒色起:“……表妹夫籍酒行凶狂性大欲行不轨,好几个丫鬟仆妇一起才将人制住,未酿成大祸!此事与表妹无干,但我木家女儿金尊玉贵,事关女儿家的闺誉名声,若是外人直接当场打死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可即便再是亲戚,此事表妹也必当给我们一个交待!” 木华确实好口才。 一连串话带陈述带形容,将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最后还不忘站足了立场和高度的质问要责,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连贯流畅,压迫威严十足! “就是如此?”沈霓裳平静问,“没有别的了?” “你还待如何?”秦夫人似乎也流过泪,抬起一张愤恨满满的脸,五分心痛五分怒不可遏,“山野村夫,禽兽不如——我们木家待你们如上宾,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我的珠儿啊,是娘不好,我木家何曾受过这等欺辱,没想到却让你在自个儿家里……” 秦夫人转身揽住木宝珠,又几分压抑的声嘶力竭哀哀痛哭起来。 木临风父子脸色可见的更难看了。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沈霓裳偏看了一眼。 这母女俩演技当真不错。 甚至……这一家四口,。 就算事先半分都不知情,但沈霓裳也不相信,他们一点疑心都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