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巧合-《高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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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偏西斜。金灿灿的阳光,晒落在人身上,格外的暖和,抹去了一冬的阴寒。
桓裕到了院子门口,便由着候在门口的青衣僮仆迎了进去。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
中庭里有三三两两几个僮仆,桓裕也听郑经提过。他父亲屋子里多是用僮仆,这么些年,院子里从不用婢女或是仆妇,所以,见到这番场景,也不足为怪,只是随着他走进来,离正房越来越近时,正房的屋子里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不由让他提起了一颗心,按说,通报的僮仆,早已把话传到了。
直到他上了正房门前的台阶,屋子里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片刻,苍叟从里面走了出来,“三郎来了。”
“阿叔。”桓裕忙地唤了一声,对于郑瀚屋子里这位老仆的份量,他还是很了解,所以也给予应当的尊重。
苍叟颔点头,并不是他托大,二郎君的这些子女,从大郎算起,都得唤他一声阿叔,而眼前这位,郎君的心思,他已经明白几分,领着桓裕进屋,“三郎来得有些不巧,郎君下午一直盼着三郎过来,只是方才突然让阮家郎君给叫去了,三郎坐着稍等上一会儿,老奴马上吩咐人去请了郎君回来。”
“不急,叔齐等等就是了。”桓裕忙道。
进了屋子,屋子里前堂果然不见郑瀚的身影,就不知后面,望着那一片深色的隔帘,桓裕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但他更不相信,就这么巧合,且不说他过来拜访,是昨日就说定的,况且,郑瀚就住在阮府,阮遥怎么就突然把人叫去了,若是在阮府门口时,郑经没有让阮尚请走,或许他还能相信,有可能是巧合,此刻,他是绝对不会相信。
然而,郑瀚既然都已经说了,要见见他,怎么突然间,又不见他?
不,应该也不能说不见他,不过是把他晾在这儿,干晾着。
目的何在?
桓裕心里不由琢磨起来。
“三郎,请三郎先坐下来等候。”
苍叟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桓裕的思量,对上苍叟慈祥的目光,应了声好,抬头,望着屋子里的几张方榻,上的那张,他是不用肖想,紧挨着的左右下,桓裕不由一惊,右边那张方榻,榻前的案几上,放着笔墨纸研,除了一卷空白纸,还有一卷书。
这是会客厅的前厅,不该有这些物什的。
更何况,只有那个位置上摆放着这些物什,其他位置都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使得右下的那个位置很突兀,又很醒目,桓裕第一反应便是,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这般想着,桓裕也真的走了过去,没有在最近的一方榻席上坐下来,只是一走近,桓裕才现,那卷空白纸,也不是真的空白,上面还有几个字,桓裕是见过郑瀚的字,上面的那几个字,一眼就看出来是郑瀚的手迹,而这显然是在抄书,只是刚抄了几个字,就停了下来。
桓裕瞧着苍叟还在屋子里,并没有像进屋时所说的那样,立即派人去请郑瀚回来,但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遂转过头去,笑望着苍叟,问道:“阿叔,这是在抄什么书呀?”
“是《阿弥陀经》,每年二娘子的周年祭,郎君都要给二娘子抄上几卷,在二娘子的忌日,焚烧给二娘子,今年因郑家出事,二娘子的十四周年祭,没法子办,但这十四卷《阿弥陀经》,自从从新郑回来后,郎君一直在补,等抄完了,再到二娘子的坟头烧了。”
说着,苍叟又指了指几面,“这是最后一卷了,郎君打算今日抄完,不想方才刚动笔,郎君就让阮家郎君给叫去了。”
桓裕听懂了,苍叟口中的二娘子,便是郑经和郑绥兄妹的生母崔氏,已经去逝十四周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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