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让我成为能够将你托起的那个男人-《我喜欢的你,寂寞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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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恍惚记得先前高胜寒说,是他姐姐高咏薇硬拉着她回来的。

    “谦哥,你别来气儿!”高胜寒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快,赶紧的正了神,缓缓说道:“大姐说在法国街头碰上的,她们现在在香港,住一晚,明天会转机回江城来。”

    话落,听筒内一片死寂。

    “谦、谦哥,还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高胜寒有些犹犹豫豫,他也不清楚究竟沈谦的心里,到底是真的追求关慈恩多一些,还是对骆茵依旧余情难了。

    何况,去年九月份之后,骆茵消失不见,沈谦更是莫名其妙的烦郁低迷,不准提及骆茵,不准询问任何感情上的事。

    “谦哥,你听没听我说——”

    “说,有事就说清楚!”冷岑的语调,高胜寒心里愈琢磨不透。

    他叹一口气,淡淡说道:“听大姐电话里边说,骆茵一直都很想你,却特别害怕回来见你,你们俩去年到底怎么了?”

    沈谦听完他的话,捏着手机的纤长手指倏地紧了力道,另一只手掌则是死死的抓握住车子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隐隐泛白。

    不算太久远的那段记忆,某些画面跳入脑海。

    “胜寒——”他压了压情绪,缄默几秒后,凉声道:“叫大姐委婉的从侧面打探下,骆茵在江城有什么朋友没?”

    高胜寒觉得他此刻的话有点莫名其妙,随即顺着问了一句:“谦哥,怎么了?”

    “关慈恩,关慈恩有一个闺蜜,也叫骆茵,甚至,她喊那个闺蜜也是喊的‘茵茵’!”沈谦有些艰难的道出缘由。

    直觉,一定同名同姓完全相同的两个字,尽管他没有去问关慈恩她闺蜜的名字写法。

    直觉,就是同一个人!关慈恩的闺蜜一定就是骆茵!

    “谦、谦哥,如若她、她和关慈恩是、是闺蜜……”高胜寒有些结巴了。

    “我对她,已经完完全全是真的!”

    他笃定的打断高胜寒的话,语气中俨然是不容置疑。

    高胜寒霎时愣怔住,他一直以为骆茵既然是他的朱砂,那么她在他心底的地位绝不可能有人能轻易代替。

    何况他与关慈恩邂逅到现在仅仅一个多月而已。

    沉寂数秒之后,沈谦没有任何言语的挂断了电话。

    盯着渐渐暗下去的荧幕,他又偏头望了望关家的洋楼的二层,神色愈冷凛。

    *

    关慈恩进到客厅后,正巧孙妈端了托盘从二楼走下来。

    她注意到,她的脚步有些慌乱。

    “孙妈——”她温声叫她,“你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她淡静的问话间,一双凤眸瞄了瞄二楼。

    “小小姐,我本是端了银耳莲子羹给夫人,却不想走到门前,断断续续的听见夫人她,她好像在哭,还、还有小姐的声音也在里面……”

    孙妈说得紧张兮兮的,关慈恩的秀眉渐渐蹙起,淡淡回了句“你先下去忙”之后,三步两步的迈上了楼梯。

    刚到二楼,西侧廊道尽头蓦然传出一声冷笑。

    接着便是关仲华千年不变的冷嘲热讽:“秦玉惠,你这个秦家的私生女,攀权富贵,用尽手段睡上我哥的床又怎样?”

    “年年今日,我哥从未缺席对她的念想,哪怕你自己生的好女儿,也会遵从父亲的心愿,屁颠颠的跑去西河为她放河灯,祭奠她!”

    “讽刺,真是讽刺!”

    又是得意的冷笑。

    关慈恩登时放慢了脚步,无数疑惑盘旋要冲出胸腔。

    她的记忆中,父亲说新姨是故友,死于意外坠楼;叔叔婶婶一家也死于意外。

    却不想,她祭奠的人里面,竟然有一个女人一定是父亲终其一生都全心深爱,难以忘怀的!

    父亲说叔叔是他的好兄弟,那样正直的父亲怎会和婶婶有瓜葛?

    新姨,一定就是新姨!

    她被刚刚跳进脑海的头绪彻底震住,脑子亦是不停的翻寻着所有的记忆。却原来,她连新姨的名字都从不知道。

    思绪万千,烦闷不堪。

    母亲抽抽泣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刺进她的耳朵,她复又加快脚步朝着那门扇走去。

    然而她纤长的手臂尚未抬起触及门把,门扇霍然从里打开——关仲华满脸得意之色的站在那里。

    “哟!敢情是放了河灯才回来呀?”她尖酸的声调响彻进耳朵。

    关慈恩隐忍着,淡声道:“请您让让路。”

    关仲华瞬间不乐意了,却是很快端抱手臂于胸前,鄙夷的回头睨一眼尚坐在软榻上抽咽的秦玉惠,复又瞧回关慈恩,寒声说:“装什么清冷、清高,关慈恩,别怪姑姑这个做长辈的没提醒你,攀权附贵这种事情,你母亲遭了报应,你呀,得学着乖,别步了后尘……”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往年你爸在,都没机会给你说,你祭奠的那个女人,她可是你爸的挚爱呀!”

    她是故意提高了音量,就是想让她们母女都听到。

    “姑姑,我敬您是我父亲的妹妹,我尊您一声‘姑姑’,哪怕您再痛恨我母亲,再讨厌我,但是请您记住,关家,现在是我在当家!”

    “你当家又怎样?你有本事赶我出去呀?”关仲华挑衅道。

    “你敢吗?你别忘了,你爷爷当初把这座洋楼的的房屋产权分开,我也捏了四成的!凭你?想轰我出去,省省吧。”

    她恶狠狠的摞下话,踩着高跟鞋冷哼一声后朝着廊道东侧她的房间走去。

    关慈恩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攥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里,神情冷得似乎都没感觉到疼痛一般。

    她努力的理了理情绪,轻步上前——母亲正垂面伏在软塌上,从肩膀抖动的频率可以瞧见她此刻伤心的程度。

    “妈——”关慈恩艰难开口,甚至连安慰的话都快讲不出,“妈,您别哭坏自己的身——”

    “你给我滚出去。”秦玉惠骤然抬起头,满脸的泪水。

    关慈恩难受不已:“妈,您别哭了……”

    “关慈恩,你给我滚,你还害我不够吗?”秦玉惠疯了一样的迅疾站起冲至她跟前,猛地扬起手一耳光扇了下去。

    “啪”声脆响,她的脸被打偏到一边。

    “妈——”关慈恩捂着自己被扇的左脸颊,一双美目亦是蓄上了泪水:“我就那么招你讨厌吗?”

    “关慈恩,如果不是你,你父亲怎么会连与我装恩爱都不装了?是你,是你,我什么都不计较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要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那个贱人死了,你爸的心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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