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软肋逆鳞-《侯爷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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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殿下——”

    才刚入到宣德门,内侍局总管杨献茂就上到前来:“官家有旨,烦请殿下随小的到文德殿一趟。”

    皆因早有预料,柴珏没有半点意外的神色,只从容答道:“有劳杨阁长。”

    通向文德殿的廊道,如绸带般萦绕、曲折。

    四周楼阁依势而筑。

    盘盘焉,囷囷焉。

    他本该趁尚在行走之际,盘算应对之策。

    偏偏思绪无法抑制地,蔓延到从未尝虑及的地方。

    文德殿……

    当然是文德殿。

    每日卯初,父王会在文德殿里,或阅卷,或批奏折。

    要上朝的日子,卯正三刻准时摆驾前往大庆殿。

    不用上朝的时候,他便留在文德殿直至晚膳。

    风雨不改。

    从无例外

    近乎苛刻的自律。

    仔细想来,这些年,父王竟是从未有过放纵的时刻。

    即便节庆,也滴酒不沾。

    最爱吃荔枝,只吃到第三颗为止。

    爱慕江南的景致——“既是如画山水,朕在书画之中畅游亦无妨。江南虽好,然,前隋炀帝殷鉴不远矣。”轻轻一句,便打消了臣子建议修筑江南行宫的献媚。

    官家宠爱吕昭仪,宫中人所皆知。但在她诞下皇子之前,始终不能入四夫人之列。

    ……

    父王在自己与所有深爱的事物之间,划出了一道明晰的线。

    如楚河汉界,不可逾越。

    柴珏无法不惭愧。

    他自问做不到。

    他做不到。

    万万做不到。

    ……

    ——“儿臣无故缺席年宴,耽于玩乐,悖于‘按行自抑、立身行己’之训谕,有负父王所望……”

    怀着自省的心情,柴珏诚恳地跪向官家谢罪:“罪无可旁贷,儿臣甘愿受罚。”

    他离官家的书案不过两丈远,身上残余的酒气,自然逃不过官家的鼻子。

    眼底因缺乏睡眠而造成的黯淡,更是一览无遗。

    于是乎,明明诚心诚意的悔疚,在官家看来,十足十矫揉造作的狡辩。

    “朕还未开口‘教诲’,你就已经知罪……且恰好皆是朕欲要说教你的言辞。”

    官家冷冷盯着他看,目光锐利逼人:“阿珏,先知先觉呀。”

    柴珏闻言,眉头禁不住轻皱一下。

    父王言下之意,是说自己投机取巧,以为抢先说了他要责罚自己的话,便能反将一军,逃脱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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