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制墨师与墨师(一更)-《近墨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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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整个二楼都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摆动。
古绯漫不经心的从苦妈手里接过丝帕擦了擦手,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道,“萤火之光,也只能配叫制墨师,而非墨师。”
制墨师与墨师,一字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一个只会制,最多将制墨当成个谋生的技艺,而墨师却是能开创先河,流芳百世。
故古绯这话一出,顿让场面沉了下来,那男子只愣了下,继而笑容不变,“哦?姑娘何出此言,旦讲无妨。”
话说都这份上,古绯是半点不怯,她两指捻起那张纸,轻描淡写朝那纸吹了口气,“字儿写的不错。”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继续说,“初初一刻钟,字迹发散,边缘斑驳,如此便为墨汁不纯,指腹轻搓,有晦涩凝滞之感,此为墨质粗糙。”
古绯顿了顿,指头一松,那书写有墨迹的纸轻飘飘落到地上,“不出七日,这字迹便会暗哑无光,如何能说墨迹光亮隐含紫玉之光?”
不似通常女子那种清脆如莺的嗓音,古绯的声音要低一些,带着绵长的沙磁感,可那几句话硬是被她说出冰珠落地般的迸裂锋利感,直叫整个厅里的人脸上无光。
“哪里来的丫头,品墨这种高雅之事,小墨墨坊怎那般没规矩的随便放人进来!”这是最先闹腾的。
“不懂墨,就别乱说……”
“封公子,岂是你一女子能诋毁的……”
随后便是七言八语,好不热闹。
古绯只冷冷一笑,朗声道,“古有仲将之墨,一点如漆,又言笔为刀槊,墨为鍪甲,今昔我大殷之墨,俱无前人之姿,不过吹捧尔尔,让我等心恶。”
这话就说的十分严重了,饶是那一直面不改色的封公子,脸也沉了下来。
他盯着古绯,似乎想透过那层面纱将她看透,“姑娘好胆识,不若请姑娘让在座诸位见识见识何等墨才为仲将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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