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重温黄粱梦-《倾国艳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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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雪袖有些怀念的笑了起来:“若他真的跑过来骂我,我还求之不得呢!”
在和春茂社的人合练过一次这场戏以后,商雪袖便不再参与排演了。
上演的那一整天里,她都一个人关在屋内。
屋内没有燃着火盆,商雪袖只是坐在窗前,头搭在椅背上,眼睛闭着,只有睫毛微动。
日光微暖,让这屋子里也有了些许暖意,更映照她面白如玉,丰润的唇色淡如雪中梅心,扶着椅子把手的双手上甚至可见玉色下微青的浅浅筋脉。
商雪袖知道这样的一出戏,实是讨巧了。
邬奇弦携着梅哥儿归隐以后,再无人能演出他那个味道。
世人都说邬奇弦去后《梦黄粱》成了生行绝响,却不知道,这出南腔的《梦黄粱》,商雪袖和邬奇弦曾经联手改制,就在明剧的版本几近完成之时,邬奇弦告辞离社而去。
而后商雪袖的人生也几经风浪,也终于在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冷宫岁月的某一日中,突然就切身的领悟了何以邬奇弦能唱的那么好、演的那么好。
那是远比在萧园看到那幅画之时更深切、更刻骨的领悟。
她那时常常想,若非邬奇弦能坦然而对,甚至还有种大梦先觉的了悟,又怎能演出那样一种转而一切成空的戏谑?
更让她感慨的是,云端跌落的邬奇弦,最终有她成全。
可曾经拥有的甜,刹那全都变成难以下咽的苦与毒,那个她,谁来成全?
她演过上百出的戏,戏中百种滋味,竟然在那么短暂的时日一一尝遍。
商雪袖一时间有些沉浸于过去的时光中,若说人生这样的大起大落,恐怕就连邬奇弦都不如她。可她下一刻便刻意的将心中放空,只将戏中的一幕幕、一场场的次第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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