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汉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父皇的脚下,声泪俱下的哭诉:“父皇,儿臣留在北京为母后守灵的这些时日,接连三个月,都哭倒在母后的陵寝前,差点昏倒。” 他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声音更加哽咽的说道:“儿子想起以前不懂事那几年,总惹母后生气,那时每次闯祸后最怕见到母亲。当时总是想,等过段时间母亲气消了再说。没有想到,这一等,就等到母亲,躺在了这冰冷的地下……” “也怪父皇,八年没有召见你入宫,让你没有机会在你母后面前,改过、承欢。”朱棣此时也有些神色黯然。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皇,母后在生的时候,儿子没有机会尽孝,就让儿子在北京为母后守灵三年吧。也可以稍稍缓解一下儿子心里的愧悔。” 汉王虽然哭哭啼啼的,可是这一个要求却提得顺理成章,高明得让人无法拒绝。 “高煦,你的弟弟高燧都已经就藩了,难道你这个哥哥竟然还滞留京城?凡是年满15周岁的皇子,就应该离开京城,去自己封地了,你看看你,现在连世子等几年都快15了吧了?难道你不能体会到父皇已经对你格外开恩了么?”朱棣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 “不,父皇,儿臣从来不要求格外开恩。儿臣只求父皇对我能像对待三弟一样的话,那儿子就感激不尽了。”朱高煦这么一说,让朱棣有点意外。 “父皇想想,老三这次矫诏夺位,多么大的罪,你却仅仅只是削去他两护卫,就藩常山就可以,儿子留在南京八年,一直深居简出,并无任何过错,这次护送母后北归,也没有一点差错。为何突然就要被赶出南京?请问父皇您是要让儿臣去哪里就藩呢?” 朱高煦此言一出,顿时让朱棣自己都觉得有点理屈词穷的感觉,他只好讷讷的脱口说出两个字:“青州。” “青州?”朱高煦眼睛血红,声音悲愤,“父皇,青州之遥,几万里也。母后的突然薨逝已经给儿臣留下了终身之恨,父皇难道就不担心,儿子在那穷山恶水,以后想再看到父皇一眼,也难么?父皇常年北征,朝中风云诡谲,万一父皇需要儿子的时候,儿子再想像以前在战场上那样,冲杀过来,解救你,只怕就鞭长莫及了。” 朱高煦的话一出口,之前还在朝会上宣布将一定让汉王就尽早藩的永乐帝,忽然变得心软了。 虽然他知道,心软是为王者的最大禁忌,那样反而会害了很多人,可是当汉王一说出“当年在战场上冲杀过来解救父皇”的话后,朱棣忽然忍不住眼泛泪光了。 这一生,他始终亏欠这个二儿子太多。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罢了,青州的确是遥远,父皇也有些舍不得我儿。”朱棣忽然从高高的王座上走下来,把手爱抚的放在了朱高煦的头上,朱高煦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