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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金兰走进坟地，穿过墓地里的一些烟雾，踩着那些散乱的飘飞的纸灰，循声朝坟地中走去，他看见一个衣襟褴褛披头散的人的背影，正依靠在一个石碑上低低地喘吁着。

    “喂，你怎么了？”花金兰问。

    然而，那个人仍然低着头没有答理，花金兰走到他跟前，扶起他的头来，说：“喂、、、你、、、”

    “啊！、、、、、、”他吓了一大跳。

    这个人的面貌狰狞可怕，脸上的皮皱皱巴巴，就象被火熏过的老松树皮似的，一只眼睛四周几乎没有多少肌肉的鼓眼珠，呆滞无光，另一只眼睛几乎完全溃烂，肌肉上正蠕动着许多小蛆虫，嘴巴上的两

    片嘴唇也没有，只露出白森森的残缺的牙齿，他的耳朵好象烧焦了，卷缩着，他的嘴巴还正在流着血。

    “你！你！、、、、、、”花金兰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禁出惊讶声。

    “救、、、救、、、我、、、、、、”这人干巴巴的嘴里又出一声低低的叫声。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花金兰又大声问道。

    这一次，那人大概听清楚了，他艰难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我、、、是、、、人，求、、、求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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