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吃黑的买卖-《黑帮大哥之蝴蝶》
第(1/3)页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一次我又喝醉了,醉得比上两次还要厉害。半夜里口渴得要命,爬起来找水喝的时候,我才现自己是睡在了小杰的家里。小杰没睡,他跟天顺坐在屋角的一张桌子旁低声嘀咕什么,满屋子的烟雾把他俩笼罩得像云彩里的两个树桩。他们谈论得很投入,没现我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小杰拿着一支圆珠笔把桌子上的一张纸划拉得像张作战地图。我醉得太厉害了,一点儿也看不清楚那上面都画了些什么,就那样摇摇晃晃地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喘气。
小杰点着那张纸上的一个圆圈说:“如果从这里进去,后面有个门……”
天顺现了我,推推小杰的手:“远哥醒了。”
小杰抬头看了我一眼,哈哈笑了:“哥们儿,你行啊,我还以为你喝死了呢。”
我有个毛病,一旦醒了酒就后悔得要命,一后悔就全身都空了,狠不能抽自己两嘴巴子。看着小杰暧昧的目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象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面对即将批评他的老师,羞愤交加。我红着脸,端起桌子上的一缸子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气,颓然坐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我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小杰说的一点没错,什么样的好汉喝了酒都他妈完蛋了,脑子不清醒,想起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不老辈人都说,酒是“膘子水”,再精明的人,一喝大了就变成傻瓜了呢。我想不起来在酒桌上都生了什么,只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胡四和他对象一直推芳子靠着我坐,芳子不愿意,执意坐在我的对面。喝到一半的时候,胡四的对象把芳子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的芳子就一直红着脸,不时瞄我一眼。那时候我还清醒着,我知道肯定是胡四对象在给我们牵红线。后来胡四就不停地逼我跟芳子干杯,我不想让芳子多喝,就自己灌自己,灌到最后我就开始迷糊了,好象还骂了**,让他不许跟芳子开那些不知深浅的玩笑,再后来的事情全记不清楚了。
“傻了吧?哈哈,”小杰递给我一根点着了的烟,“酒桌上的那些精神呢?”
“傻是没傻,就是有点儿后悔,你说我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呢?唉。”
“远哥,叹什么气?刚才我听杰哥说你挂了个好‘马子’,好事儿啊。”天顺插话道。
“你懂个屁,”小杰踢了他一脚,“那叫交了桃花运,旱**要涝一涝啦。”
这算表扬我还是算“臭”我呢?我无言以对,摇着头问小杰:“芳子没笑话我吧?”
小杰低着头嘿嘿地笑:“你厉害啊,谁敢笑话你?人家**不等笑,你先把人家骂了一顿。”
这我知道,**说话不着边际,不骂他骂谁?我尴尬地一笑:“我怎么到你这儿来了?”
小杰告诉我,喝酒的时候我俩出去上厕所,小杰把那两笔“买卖”的事情跟我说了,我一听很兴奋,对他说,这两件事儿得抓紧时间办,喝完了酒就去他家好好研究研究,别让外人抢了先。最后我喝得连车都上不去了,坐在摩托车轱辘后面乱叫唤,**找了根绳子,要把我绑在后座上,芳子急了,把**踹了好几个跟头,非让胡四开车送我回家不可。我不让胡四送,爬起来窜了个没影儿,芳子让小杰带着她,一路跟着我,一直跟到我累倒在马路牙子上。小杰让芳子回家,芳子不回家,非要看着我回家不可。没办法,小杰就让芳子劝我上车,我很听话,让芳子坐在前面,我坐在芳子后面,绕过芳子搂着小杰的腰,稳稳当当地回来了。进了小杰家,我表现得相当客气,又是让座又是倒水的,还直叫人家妹妹,亲得要命,好象人家真是我妹妹似的。芳子见我好点儿了,就自己回家了。芳子一走,我就像一条破麻袋似的,一脑袋扎到床上,再也没有起来。
“你为什么不去送送她?你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我擦着满头虚汗,埋怨小杰。
“什么夜路?走的时候天刚擦黑呢,再说,人家芳子不让我送,回了胡四饭店。”
“完了,太他妈掉价了……”冷汗又冒了出来,我就那么跑在路上,还要不要形象了?
“好了,别后悔了,其实你表现得没那么‘糟烂’,我在眼前看着呢,太掉价的事儿没有。”
这还不够掉价的?这根本不是我杨远嘛。我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从今往后,你敢再喝一滴酒就不是人!脑子空白了一阵,我又有些沾沾自喜,不赖,看来芳子真的对我产生了感情,要不她是不会这么关心我的……不想了,慢慢来吧,你早晚是我的。过几天主动约她出去玩两天,像个正儿八经谈恋爱的,时机成熟了就让她搬我家住去,省得整天心事惶惶的。
天顺见我不说话,冷不丁冒了一句:“远哥,听我一句啊,别为个女人伤脑筋……”
小杰用圆珠笔猛戳了他一下:“胡咧咧什么,蝴蝶不是那样的人,咱们继续讨论。”
我坐不住了,站起来把桌子上的那张纸拿了过来:“这是什么?”
“蝴蝶,我记得我跟你说这事儿的时候,你还没醉呀,这么快就忘了?”
“我还真有点儿忘了,抢银行的事儿?这恐怕不行吧,”我摸了摸头皮,“你再说一遍?”
“这个不是银行那档子事儿,是孙朝阳贩毒……”
“孙朝阳贩毒?”我又懵了,他贩他的毒,关我屁事?我管人家干什么。
“你这记性啊,在胡四饭店,你俩眼瞪得都要掉出来了,直嚷嚷要‘黑’他一票呢。”
“怎么黑?”我越糊涂了,“人家干人家的买卖,咱干咱的买卖,凭什么‘黑’人家?”
“败了,败了,我彻底让你打败了,”小杰懊丧地挥了挥手,“得,睡觉去吧。”
“睡什么觉?”天顺急了,“远哥不参与我也没有信心干了,万一惹毛了姓孙的……”
“我怕他个**!”小杰忽地站了起来,“都走吧,这事儿我自己干。”
“远哥,我求求你,”天顺啪啪地拍着胸脯,“有钱不找,大逆不道啊,这样的钱你不捞,傻了?”
“蝴蝶,再好好想想,孙朝阳跟咱们没有丝毫交情,他的钱又是黑的,凭什么不下手?”
“就是啊远哥,点我都踩好了,钱马上也就到了,就等咱弟兄们去拿现成的啦!”
“地点很隐蔽,咱们就是杀他个把人都不出什么毛病,你到底怕什么?”
就是,我怕什么?我跟孙朝阳早晚都是一拼,先来点儿暗的不可以吗?
隐约地,我想起小杰对我说过这事儿,猛拍了一下大腿:“办!消息准确吗?”
天顺猛地跳了起来:“我就说嘛,远哥不是脓包,是他妈顶天立地的汉子!”
小杰把天顺拉坐下,将那张纸递给了他:“顺子,详细情况你跟蝴蝶说。”
天顺把烟头捻在烟灰缸里,慢条斯理地说:“消息绝对准确。远哥你可能不了解我,以前我跟着杰哥混,后来他进去了,没办法我就投奔了孙朝阳……操,我还是别罗嗦了。是这么回事儿,我跟着孙朝阳的时候,结识了几个一起混的兄弟,一直保持着联系。前天,我的铁哥们儿大牙来找我,说孙朝阳让他们几个兄弟在一个地方接‘货’,货是什么你应该知道,白粉。以前他们经常给孙朝阳办这事儿,可是货少,钱也不多,也就是个三万两万的,这次不一样了,据说至少三十万……”
三十万?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大了,老天,我听都没听到过这么个数目,那时候三十万可是个天文数字!我的脑袋一晕,一把攥住了天顺的手:“兄弟,这是大牙亲口跟你说的?告诉我,这个叫大牙的是个什么来历?家住哪里?”
天顺的手好象被我攥疼了,抽又抽不回去,索性把另一只手也按在了我的手上:“远哥,我可以拍着胸脯跟你讲,大牙这伙计绝对靠得住!杰哥进去以后,我跟他一起帮孙朝阳处理关凯,当时是我把关凯的胳膊砸断的,出事儿以后,大牙直接揽在了他的身上。我出门躲了几天就没事儿了,他被拘役了半年,正因为这个,孙朝阳很赏识他,要不也不会把白粉交易这一块交给他去做,当然了,一旦出事儿,他就是孙朝阳的替罪羊,这咱们都清楚。大牙老家在湖北,他表姐是个开美容院的,我替孙朝阳去那里收保护费的时候认识的他,他在那里闲得难受,我就把他介绍给了孙朝阳,以后他就一直跟着孙朝阳干,可是也不顺心。去年他就经常跟我牢骚,说孙朝阳太黑了,他拼死拼活的卖命,还经常挨孙朝阳呵斥,想来投奔你呢。”
“你把他叫来,我见见他。”我稳了稳精神,松开手对天顺说。
“没有必要,”小杰没让天顺动,“现在咱们应该在幕后,任务就是策划。”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确切消息策划个屁?”我催促天顺,“去,马上把他找来。”
天顺犹豫着,眉头皱得像一座小山:“远哥,我也觉得杰哥说的很有道理,你想想,大牙跟你见了面,你也证实了他说的是实话,万一这事儿办得不顺利呢?不管是惊动了警察还是惊动了孙朝阳,咱们都会很被动的。再说,大牙会撒这样的谎吗?他为什么给我透露这个信息?他也想捞点儿外快呢,我也答应他了,事成以后给他几万块钱,让他远走高飞。我跟杰哥是这么商量的:这事儿我来办,你们两个都不要出面。为什么呢?就是防备万一我把事儿办砸了,你们在后面可以帮我把事情压住了,让孙朝阳不敢动我,警察那边不知道我的后面是你们,一旦我进去了,你们也可以救我。远哥,只要你赞成咱们办这件事情,我就有信心了,任何人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别的你不用管,最多帮我拿个主意。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不说话了,牙齿咬得咯咯响。就这么办吧,天顺说的对,有钱不找,大逆不道,何况你孙朝阳干的是犯法的事情,即便将来你知道了是我“黑”的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起码你不敢去公安局告我吧?你告我,你死刑,我呢?最多判几年,吃亏的还是你孙朝阳,你死了,我活着,就这么简单。最多你想办法跟我火拼,这有什么?你不是一直在跟我明争暗斗嘛。万一这钱让我“黑”到手,我就用这钱展自己的势力,直到把你压在屁股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好吧,我听你们两个的。”我舒了一口气,“这事儿还有知道的吗?”
“咱们的人还都不知道,”小杰也舒了一口气,“外面的人不敢说,这得看大牙的口风。”
“大牙绝对不可能跟别人说,那天我嘱咐过他,我说,这事儿知道的人多了,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