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父亲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从他出生至今从未见过的模糊轮廓。 “尘?” “我在。” “杜弗是你父亲失踪案的最后目击证人,这些年他一直在找维也纳博物馆失窃的《巴别塔》,所幸我从穆沙耶夫手里买到了这幅画!我很高兴能为你创造这个接近他的机会。” “如果他真有什么线索,中国警方早破案了。”他低低回应,“我不认为这样有意义。” “万一他身上有警方没现的线索呢?”皮萨特总是那么执着,“尘,你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应该尽全力找到他。” “好吧。”他妥协了,因为皮萨特认为他该做。 他走进单元门对面的灌木丛,隐在一棵大槐树下,抬头望着4o1的窗口。 他习惯于这样的蹲守,像丛林中的猎手,观察猎物的作息,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他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浅笑,把杜弗比作猎物似乎并不恰当,但他喜欢这种感觉。 六月的北京夜晚,空气中散着阵阵暑气,蚊虫在树丛间飞舞,时不时降落在他身上,叮起一个个小疱,他像雕像般,抬头仰望着那个窗口,一秒、一分钟、一小时…… 4o1窗户透着老式灯泡特有的橙红光线,慢慢的,那光线隐隐有了跳动,夹杂着细细的、扭动的黑线,逐渐演变成夹着黑烟的红光。 他从灌木后面跃出,急冲进楼道,嘈杂凌乱的拍门声,混合着叫嚷和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他被楼上逃下来的住户挤得靠在墙上,忙抓住一人问,“怎么回事?” “哎呀,四楼杜教授家着火了,叫门没人应呐!” 那人挣脱他的手,逃下楼去了。 他顾不得礼貌,推开往下逃窜着害怕被火灾殃及的住户,一路上了四楼,4o1的门紧闭着。 他试着撞了几下,门纹丝不动。 他奔到四层的楼梯间窗口探身望出去,窗台下有块雨篷板,板的右面是根雨水管,管子的右面大概四十公分的位置下方就是4o1的厨房窗台。 他越上窗台跳到雨篷板上,探手抓住雨水管,双腿一纵勾住管子下滑至身体与4o1厨房窗台齐平,伸手勾住窗间墙,咬咬牙一个纵身落在窗台上,砸破玻璃钻进厨房。 逃到楼下的住户们目睹这一幕,不约而同出惊呼之余,终于有人想起这个年轻人似乎不是小区住户。 “这人是谁啊?” “会不会是杜教授的学生?” “杜教授多少年都没收学生了!” “不是说最近收了个关门弟子么?” “那是个女学生。对了,我散步回来看到那女孩进了4o1。” “啊?这么说那女孩也在屋里?” 议论声中,消防车驶到了楼下,消防员各司其职展开救援,有热情的住户提醒进楼道的消防员,“已经有人从4o1厨房的窗口爬进去救人了!” 第(2/3)页